孙承宗与他太客套了几句话后,直接转入正题,小心翼翼的对方从哲说:“今日传闻陛下服用了‘仙丹’龙体大安,可有此事?”
“不错,我亲眼所见。”方从哲眉开眼笑,十分悦色。
孙承宗摇头,“自古哪里有什么仙丹,那不过是欺世盗名的奸人诓骗陛下而已,您身为首辅怎么可轻易相信?只怕这仙丹治不好皇上的病反而会更加损坏龙体啊!”
方从哲凝重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的不安,随即疑道:“不可能吧?”
“仙丹真若有用,天底下只有一个秦始皇即可,哪里还有后世的帝王!”
孙承宗字字珠玑的说道。
“你是说…”
孙成宗点点头,诡秘的小声道:“若是天有
不测风云,太子又被幽禁,您是百官之首,不可让小人有可乘之机呀!大明国本还需首辅您来匡正。”
方从哲吃经的从椅子上腾起,他愕然的看着孙承宗,隐隐约约的感到这里面大有文章。
真是来者不善啊!
“有什么话还请直说!”
孙承宗卖关子让方从哲没有了耐心,这个节骨眼上孙承宗也马虎不得,他直起身子,道:“不瞒阁老,今天我进宫见太子,太子对我说了一句话,说‘宫中近日有大变’,您是百官之首,朝廷栋梁,宫中有小人欲加害太子,届时还请阁老主持正义!”
方从哲正色道:“太子是先帝钦定,何人敢觊觎?老夫誓与他拼死到底!”
“好!”孙承宗喜色道:“长汀纲纪,国之根本,全仰仗阁老了!”
孙承宗讲朱由校预计泰昌皇帝不几日驾崩的消息全盘告诉了方从哲,他听后十分震惊,根本不敢
相信,皇帝是纵欲过度而至身体极虚弱,稍加调养变回好转,今日之见已是大为康复,对朱由校的预言半信半疑,但为预防不测,他还是将此事牢记在心里。
孙承宗离开文渊阁,去找骆思恭。
骆思恭赋闲在家,倒是无官一身轻,在家悠闲自在,忽听下人来报,孙承宗求见。这是老相识了,两人交情也算不错,一听故人来访,急忙出门迎接。
两人一见面如久别好友一般,亲切异常,寒虚问暖迎进内堂。
一进内堂,孙承宗便脸色阴沉的向他使了个眼色。骆思恭感到有要事相商,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孙承宗这次来不是闲聊的,看样子有大事发生。
骆思恭退去身边所有的人,只剩下他们俩。
左右无人,门窗紧闭,孙承宗这才放下心来凝色的小声说:“今天我进宫见太子,太子对我说了一句话,宫中近日有大变。”
果不出骆思恭所料,孙承宗一出口便是惊人。骆思恭小声惊问道:“什么事?”
“太子说,数日后,圣上驾崩。”
“这…”骆思恭骇然面如土色,“这怎么可能,听说圣上服完仙丹康复了不少,太子怎会出此之言,若要让圣上知道了,这可是谋逆之罪啊!”
孙承宗也是一脸惊色,“我也不知,可殿下就是这么说的,还要我转告你,圣上驾崩,要先救出殿下,谨防被小人所害。”
骆思恭黯然无语,他此时已不是锦衣卫指挥使,宫中不管再有什么变故他都无能为力了,孙承宗要是故人来访,他自然十分客气相待,但是公事,他如何能帮的上忙?
“孙大人,您知道,我现在已经…,唉!”骆思恭哀叹一声,无奈的轻捶了桌子发泄一番。
“您在锦衣卫几十年,心腹不少,他们可以通融,田尔耕刚刚上任不可能一下把您的人都撤换了
吧?”孙承宗提醒的说。
“你是说…”骆思恭似乎明白了。
孙承宗点点头,嘴角一撇,轻声笑道:“不错,宫里不光有锦衣卫,还有禁卫军,那些是咱们管不了的,只要有人能通风报信,打开一个宫门,放百官们进去,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