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朱由校重复念叨一遍,脑海中迅速搜索起这个人来。
“他是什么人?”
朱由校想了一遍,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孙承宗小声的说:“他是原兵部尚书田乐之
孙,以祖荫累官至左都督,曾与永兴侯郑国泰交往过密。”
“哦,这么说他曾依附过郑太妃?”
孙承宗凝眉一想,嘀咕道:“可能是吧,好像和郑太妃一党的。”
“皇上为什么撤了骆思恭的职?”朱由校问道。
“听说是魏忠贤前几天向皇上进言,说殿下深夜出宫必然有外应,能安然让殿下出宫的只有锦衣卫,皇上疑大起,就怀疑您与锦衣卫暗中来往,就撤了骆大人的职。”
孙承宗哀声叹息,他也深知这对他们的影响十分重大,对此只能摇头哀叹,毫无办法。
朱由校此刻却安稳下来,莫名其妙的“嘿嘿”笑了起来,轻松道:“也好,皇上安心,咱们也轻松了,总比怀疑咱们谋朝篡位强。”
孙承宗对他的表现惊诧起来,刚才他还心忧不已,这个时候又不以为然,变化太快了,难道他还
有什么主意?
孙承宗一头雾水,丈二摸不着头脑似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朱由校却转换话题,又问道:“父皇这几日身体如何?”
“不怎么样,卧床不起,身体虚弱,听太医们讲,皇上身体堪忧啊!”
朱由校算了下日子,朱常洛还有十几天的寿命,只要过了这十几天,他就能御极大明了。
孙承宗又叹息道:“皇上不听太医和大臣们的规劝,执意要鸿胪寺的李可灼进献仙丹,前几日已经严旨,有在阻止进献‘仙丹’者,按欺君之罪论处。这东西自古以来就是子虚乌有,皇上这是耽误龙体啊!”
朱由校笑道:“不见得,说不定还真有疗效呢!”
“古往今来多少帝王痴迷修道炼丹,没有一个长寿的,我朝宪宗、世宗皇帝皆迷恋于此,也未能延年益寿!”
朱由校冷哼起来,把孙承宗吓了一跳。
他巴不得朱常洛快点归天呢,这个只知纵欲的皇帝活久了就是国家的灾难!
“李可灼为什么还不进献仙丹?”朱由校眉头一挑,问道。
“还没炼出来!”
那就祈祷他快点炼出来吧!
田尔耕身穿锦衣卫指挥使官服,来到乾清宫陛阶下,魏忠贤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下官参见魏公公。”田尔耕单膝下跪,向魏忠贤行大礼。
“哎呦,”魏忠贤急忙上前扶起他,面带惶恐的笑容,惊然的说道:“您是指挥使大人,比我官阶还高呐,应该是我拜您,我怎敢受您的参拜啊!”
“公公说笑了,您就是小的再生父母,没有您,小的哪有今天。”田尔耕恭敬的笑舔的说。
魏忠贤开怀大畅,笑道:“老夫不过是尽绵薄之力而已,还是皇恩浩荡,这是圣上的恩典。”
“公公说的事,小的这就是来谢恩的。”
“好,”魏忠贤高兴的无以言表,手挽着他走上陛阶。
从此,一幕历史真实的事件发生了,东厂完全盖过了锦衣卫,锦衣卫指挥使见到东厂的厂督要下跪。
皇帝的圣旨传达到内阁已经数日。方从哲这次实在没办法,如果再阻挠李可灼进献仙丹,皇帝就拿内阁问罪,欺君之罪可不小,是要杀头的,谁愿意拿脑袋玩。方从哲唉声叹气,内心不满:咱们这不都是为皇帝你的身体着想吗?既然你非要吃,那就吃去吧,别吃了后像你曾祖父嘉靖爷那样吃死了就行。
方从哲曾亲自找来李可灼,对他严加斥责,并声称,如果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你要负全责!
李可灼表面虽点头恭敬,嘻嘻哈哈赔笑,心里可早就将方从哲的祖宗骂了个遍,你个老不死的,等我青云直上,你算个屁首辅!
接连数日,皇帝催的紧,不断的派内廷太监
前去他的府邸查看炼药情况,李可灼都是不紧不慢,说是“仙丹”要集天地之灵气,需慢慢炼制,急的朱常洛也是毫无办法,只能艰难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