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人的帮助是很难出去的,要是深究起来恐怕会连累多人,不知道会无辜的牵扯到谁,魏忠贤会利用这次事件怎么下套害他?
这一切都是未解之谜。
朱由校的心提了起来。
来到了乾清宫陛阶下,他看到里面灯火通明,看样子朱常洛已经醒了,或者一夜未睡。
这时,从乾清宫内走出一个小太监,对着他们小声的问:“太子来了吗?”
一人上前回道:“太子到。”
“进来吧,陛下等着呢!”
东厂的人立马闪开,鲁文和江明互相望了一眼,摇头不语,他们也只能止步到这了。朱由校抬头看了一眼陛阶,慢慢地走了上去,这是他十分熟悉的乾清宫,曾无数次的跨进这皇权的中心。
这次,他的脚像是栓上了铅球一样,十分沉重,一步一步的踏上陛阶。短短的几十阶,却像是天梯一样,遥不可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踏上了这最后一阶,慢慢的走进大殿。
东暖阁传来一声虚弱的咳嗽声,接着就是低沉的声音:“是校儿来了吗?”
这是朱常洛的声音,朱由校快步的走进去,双目扫了一眼,但见朱常洛躺在龙床上,双眼微闭,病态怏怏,呼吸也不均匀,点点冷汗挂在额头与鬓角上,这明显是体虚伤神的症状。床边有几个侍奉的太监宫女,却没有见到魏忠贤。
朱由校走到床边,叩头请安。
朱常洛睁开双眼,将头稍微倾斜,看到跪在地上的朱由校,登时脸色一紧,咳嗽了起来,微怒道:“你不在宫里呆着,大半夜的抛出宫去干嘛?你现在是太子了,不是太孙,怎么还如此胡闹?!看你穿的衣服,宫里容不下你了吗?”
朱由校不敢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手里没有证据,说了也不足以让朱常洛信服,何况唯一的证人杜奇还没有找到,就算找到,魏忠贤那个老奸
巨猾的家伙早已做好了两首准备,也不是轻易能扳倒的,何况他已经赢取了朱常洛的嫉妒信任。
朱常洛长吁一声,说:“你看看你穿的什么样子,有人向朕禀报,朕还不信,唉,你也该守点规矩了,你皇爷爷真是把你宠坏了。”
朱常洛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吸起来,又问道:“你深夜出宫干什么去了?”
这是皇帝第二次询问,再不回话,恐怕会让他大怒,朱由校不得不说:“儿臣甚是想念母妃,去母妃墓前祭拜去了。”
“什么?”朱常洛吃惊的瞪起了眼,一脸疑惑的说:“大半夜的你去祭拜什么?”
这不符合常理,又不是祭拜的日子,朱常洛根本不信。
朱由校伤感的说:“父皇,您知道,去年儿臣偷去辽东,没来得及和母妃一别,这一去就是一年多。儿臣从未离开过母妃这么久,在辽东的那段时日里,儿臣甚是想念父皇和母妃,如今儿臣回来了,父
皇登基为帝,我为太子,可母妃,她…”说着,他抽噎起来,“母妃不幸病逝,儿臣没能在身前尽孝,内心极其惭愧、痛恨,尤其是前日晚上,儿臣梦见儿时见到祖母孝靖皇后的那一刻,忽然想到祖母一生虽然坎坷,但临终前有儿孙在床前侍奉,微笑于九泉,母妃临终前儿臣却不在床前侍奉,是否含泪于九泉之下。儿臣醒来真是痛恨不已,真是不孝啊!”
朱由校失声痛哭起来。
朱常洛听到他提到了恭贵妃,想起了自己与母亲相离二十多年终不得一见,不禁潸然泪下。当年他携着年幼的朱由校去见恭贵妃时,那阔别二十多年的涓涓母子之情如突泉暴涌一般,情舍难离,如果恭贵妃能再长寿几年等到今日,她就是大明太后,他会让她几十年失去的全部补偿回来!
朱由校的话引起了朱常洛的共鸣,他久久的不能平静,一人回想起昔日的坎坷。
许久,朱常洛深深地长叹,“校儿如此孝心,朕甚感欣慰,你母妃不行病逝,都怪朕没有照顾好
,朕愧对你们母子啊!既然你想去母妃墓前祭拜,等良辰吉日,朕自会安排你去的,这些日子就好好的在宫里呆着,不要再随便出去了。”
“儿臣遵旨!”朱由校叩首应承。
他心里一阵狂喜,来的时候还愁着怎么应对呢,没想到这么轻易的过关,真是意想不到啊。
朱由校喜滋滋的退出乾清宫。
东方已经鱼肚白,宫灯陆续熄灭,他站在乾清宫的陛阶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真是清爽无比,这时一股困意席卷上来,一夜的惊险让他四分疲倦,是该好好的睡上一觉的时候了。
朱由校加快了脚步,他要快点回到慈庆宫,美美的睡上一觉。
乾清宫陛阶下,鲁文和江明还在等待着他。
两人见到朱由校出来,急忙迎上去,关心的问:“殿下,您没事吧?皇上没处置您吧?”
朱由校裂开嘴笑道:“没事,父皇什么也没说,昨夜多亏了有你们,否则本宫真的是死无葬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