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大闹乾清宫的事传遍了朝野,多数大臣上陈力保太子免责。泰昌皇帝看到如雪花般飞来的奏折,让他心烦不已,当年他老爹的困窘又在他这里显现,和万历皇帝一样,头疼起来,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群大臣如苍蝇般在自己的耳边“嗡嗡”作响,尤其是干预皇家事,不就是把太子关起来闭门思过嘛,我又没怎么着,瞎起什么哄!这么丢人现眼的事能传出去吗?难道说我在和太子争一个女人?得,泰昌皇帝在朝上专门澄清这事,告诉大臣们我只不过是关太子几天禁闭而已,没什么事,你们放心,朕不会把太子怎样的。这才让悠悠众臣闭口不再谈及此事。
此事一过,泰昌皇帝又开始了毫无节制的纵欲。一连数天天,声色不息。一日,泰昌皇帝与一女鏖战正酣,忽然头目一阵眩晕,软瘫在床上,吓的身下的女人惊叫起来,魏忠贤在外听到尖叫,慌忙进来,看见皇帝赤身软瘫在床上不省人事,急忙叫来太医,李贵妃闻讯也赶来了。
太医诊治一番,直摇头,急的李贵妃惊问情况。太医摇头叹息道:“陛下纵欲过度,需静养身子,半年内不能再有房事。”
李贵妃也直摇头,让皇上禁欲,这可能吗?
魏忠贤也担心起来,皇帝这么不要命的纵欲,恐怕活不了多久,皇帝没命了,自己的命还长吗?
李贵妃摆摆手让太医退了下去,又朝魏忠贤使了个眼色,走出东暖阁,对魏忠贤说:“好好服侍陛下,别让他再亲近女色了,调养好身子要紧。”
魏忠贤苦涩的点了点头。这可能吗?皇上能听我的吗?他想要女人的时候你能不给吗?
李贵妃转身离去,魏忠贤惆怅起来。太医给皇帝开了几付养精固气的方子,并嘱咐魏忠贤,必须长期服用,多加调理,才可见效。
泰昌皇帝醒来,顿感浑身乏力,头晕目眩,连站起来的劲都没有,还冒虚汗,躺在床上虚脱喘息。
魏忠贤按照太医的嘱咐,给泰昌皇帝服用药物,一连数日,不见好转,这可极坏了魏忠贤,他知
道皇帝就是他的一切,皇帝要有个三长两短,自己铁定也会跟着去的。魏忠贤急得团团转,皇帝也没有耐性,他希望快点见效果,身子能早日康复,服用几天药没有好转也对太医们失去了信任,渐感自己大限不远。
首辅方从哲与几位阁臣进宫面见圣上,看到皇帝虚脱无力,不能起身,几日来也感到很是棘手,朝政还等着皇帝朱批呢!
皇帝见到首辅方从哲,招招手示意近前。方从哲驱膝近前,皇帝挽起他的手,微言道:“朕这几日头目眩晕,身体软弱,不能临朝,一切大事都烦先生操劳了。”
方从哲伏道:“陛下天恩浩荡,臣安敢不竭尽全力以报陛下。”
皇帝微微点头,又道:“朝中政事先生可代朕朱批,太子年幼,也望先生扶持。”
这几句话无疑是交代后事了,方从哲听得茫然不知所措,忙道:“万岁春秋正富,偶染小疾,原无大碍,望安心调养,不日便可康复。”
泰昌帝摇了摇头,问道:“寿宫可曾齐备?”
方从哲感到十分为难,不知如何回答,思索了一阵,只得故作糊涂的回道:“陛下放心,大行皇帝已安葬完毕,天寿山地宫于前天开始复土…”没等他说完,泰昌帝打断他的话:“朕问的是朕之寿宫。”
方从哲慌忙颤声劝道:“太医院御医已禀报,陛下目前不过是体质虚弱而已,哪里会有天崩地裂的事?”
泰昌帝厌烦起来:“太医院一帮庸医,朕信不过。”
方从哲说道:“万岁若信不过太医院,臣当传檄天下,广召名医。为陛下诊治。”
泰昌帝点点头,不再言语。
看到皇帝不说话,闭上眼睛,方从哲轻轻放下皇帝的手,慢慢与阁臣退出大殿。方从哲等人去往太医院,询问皇帝的病情。
一老太医压低了声音对方从哲说:“皇上的
病不妙。”
方从哲有些疑惑:“刚刚四十出头,怎会病成这个样子。”
老太医叹息的摇了摇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精损过重,身体早已掏空,如不再节欲,必将回天乏力!”
方从哲担忧起来,脱口问道:“还有办法吗?”
老太医叹了口气说:“如今只能静心调养,辅以充血生精之药调理,还是有望的,只怕…”老太医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