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切对前面的道士都无用。
只有一种可能,人家行的是正法,他的正气不当是外邪入侵。
甚至他还明白,真跟着那道士一起摇摆,对自己只有好处,说不定能把读书搞坏的颈椎和眼睛都治好。
可是,不能那么做。
杨慎暗自咬牙,差点迸出血来,强令自己凝聚精神,发动浩然正气隔绝内外,屏蔽那道人邪法的影响,并用同样方法惊醒了张小侯爷。
“好家伙,这厮当真有两下子真本事。”
张小侯爷惊出一身冷汗,跟着恨恨的道,“那就更留他不得。”
不是自己人,越厉害越要钳制,弄死了再说。
话是如此,出去的那些高手也暂时动弹不得,只能等陆泽罡步走完,进入下一个环节,点灯。
“不能让他把灯点着了,只要灯烛不亮,这法会就算失败。”
几个人悄悄商议已定,便分散进入人群,悄悄向前靠近。
此时,那些锦衣卫和道门帮手仍沉浸在方才的道韵之中,加之这些人修为太高,没能及时察觉。
陆泽一边干活一边要关注周围动静,心里感慨:“也就是道爷我修为够高,换成别人,且等着吃闷亏吧。”
新皇登基封的第一个真人,开的第一场法会,弄个中途出岔子,等于是给皇帝脸上抹灰,那下场好的了才怪。
眼见那几人靠过来,他也做好了应付准备。
而台上三位全真派的高功也不是吃干饭的,发现异常后,悄悄做了两手准备。
一个是代替陆泽对付那些人的下作手段,二是补位点灯,确保法会进行下去。
不过他们此时对新真人有了信心,且先看他如何应付。
第一个率先发难的是个回回。
他是正德帝从西域招徕的,取名马木德,武功是擅长刀法,在京城却施展不开,好在还有一门惑神秘术,曾用来演练幻术,博得正德帝赞赏,赐了宅邸金银养起来。
现在他同样无法用刀,双手在袖子里掏摸出个瓶子,倒出些粉末纳入掌心,运起教内秘传心法催动,便生成一缕若有若无的烟气,随着他双臂前摆,忽忽悠悠的朝着法坛蔓延开来。
而法坛上下因为点了很多的香烛,早已是香烟缭绕,视野不佳,他的烟气混进去一点也不起眼,甚至随着风吹四散各处,并有意无意的翻滚到上方,要进入陆泽的身体范围。
这东西的用途不是把他迷倒,而是让下方民众看过来的视觉中,他那翩然若仙的身形变了模样。
如果不干涉,说不定就成了裸女跳舞,或者妖魔鬼怪。
陆泽把他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暗道:“你要晚生几百年,说不定能去搞真3d投影,或者全息屏幕的研究。如此奇功绝艺用来玩幻术,当真暴殄天物。”
心意一动,真气流转,看似无拘无束任意漂浮的烟气倏然凝滞。
他现在是少阴少阳真气毕齐,分化开来混入浊雾中再逆转水火,冷热相激,什么逆天材料做得烟雾也得乖乖落下,被他轻而易举的析出来,裹成一团,当场笑纳。
马木德眼睁睁看着自己半辈子炼成的秘药给他抢夺了去,摊开空空如也的两手,蓦地一股热血上涌,就要张口大叫。
陆泽哪能让他扰乱现场秩序,袖口一动,弹出一缕真气,正中其心口膻中,活生生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两名锦衣卫靠过来,左右一架,拖出会场。
他失败的太快,其余高手也无暇他顾。
第二位是来自蒙古,是能当国师的实力,名叫阿司楞,修的是草原秘传真功,身体如钢浇铁铸,铜皮铁骨,双手能生裂狮虎,那是正德帝亲眼见识过的,允为外功第一。
他此时从侧面靠近,头顶用来遮掩身份的网帽和假发都歪斜了,也不管那个,两手扎煞开来,气沉丹田,自下而上搬运,调整喉咙软骨和声带,便要发出一道震天动地的狼嚎。
这是他的看家本事之二,在草原上是可以生生震死狼王的神技。
此时准备了不为别的,乃是等陆泽点灯之时,狠狠的一股脑吹灭了去,甚至连那些灯烛一股脑的摧毁,干脆利落。
还有一人,是藏边来的僧人,名叫范丹增吉的,与乩竹和昨夜死的番僧同出一路,此番私仇公仇一并要报了,便在袖子里藏了张人皮唐卡,悄悄发动真言秘技,精神秘法加持,只待时机到来,一发的打过去。
群敌环伺,暗流涌动。
陆泽好似全无察觉,依旧按照步调,开始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