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宁王炼丹这件事,有佛门的推动,有江南士绅撺掇,有道门配合,甚至有皇帝默许,目的是加速促成宁王造反,坚定其决心,扩大战争波及范围。
风浪越大,鱼越贵。
战乱越久,发战争财的机会越多,事后可瓜分的田产资财权势越大。
可惜因为王阳明用力过猛,平叛太快,导致各方势力乃至皇帝的如意算盘都打不响。
也因此,王阳明在短暂的成为政争工具高调祭奠后,被迅速遗忘。
浮云子这等不起眼的小人物更不必提,自始至终没人管过他死活。
死伤无数的黎民百姓也没人在意,有仇怨又如何,你能找谁说去?
陆泽却想要讨个说法。
之前他没有自保的能力,只好暗戳戳的搞点小动作。
现在他不想再等,也无需再忍,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静待所有纸烧成灰,以元神告慰天地和亡魂,陆泽拂袖下山。
次日,附近至德宫有几位大和尚突然圆寂,原因不可说。
接着是广信府那位七十岁了,还“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致仕老太爷,全家吃饭时被陆泽找上门,用极温和的语气问他:“是否在正德十四年某月某日,给南京御史台的大儿子写了一封信?”
这位吃过“老奴丸”成功让小妾怀孕的老员外,用多年官场锻炼出的脸皮和城府来搪塞他。
但看到陆泽一指头一个戳死了重金请的护院高手后,连忙回答:“老朽是向我儿报喜,给他添了一个小弟弟。”
陆泽微笑道:“信里是不是还说了,似这等灵丹妙药,掌握在浮云子那般潦倒无智之人手里太可惜,不若你们常家拿过来,才可物尽其用?”
老员外吃了一惊,期期艾艾道:“老朽这也是为了那师徒俩好……啊,你是?!”
他陡然想起后来大儿子信中所言,眼前这道人莫非就是?
他猜到陆泽此来目的,老眼之中挤出泪花,哀求道:“老朽也是一时糊涂,可否请道长高抬贵手,我也活不了多久啦。”
陆泽叹道:“你们这样的人,多活一天都是对黎民百姓的折磨。”
老员外退而求其次,哀求道:“道长可否放过我儿子?他才三岁啊,罪不至死。”
陆泽摸了摸那因为老父哭泣,对他露出狠戾表情的小男孩的后脑勺,点点头:“我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
老员外松了口气,随即胸口胀痛,心脏停跳,抽搐着翻倒在地上。
弥留之时,隐约听到陆泽吟道:“惟愿吾儿愚且鲁……呵呵,还是傻一点好养活啊。”
他用真气破坏了小男孩的部分脑髓,这辈子应该聪明不起来了。
老员外恍然明白,不甘的扬起鸡爪般抽搐的枯手嘶吼:“啊——!”
……
隔天,离着不远的玉山三清宫内,陆泽无视满大殿上百位道人放出的逼人气势,冲上首的方丈冷然道:“当初赶我们师徒出去在先,陷害出卖在后,守真师弟殒身,这几笔帐总得有人来还。”
“放肆!你什么身份,敢在此地大呼小叫?滚出去!”
旁边的都管嗔目怒喝,手中拂尘根根直立,真气鼓荡,似乎随时要将他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