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男看见他这幅样子又愧疚的想哭。
叶同尘走过去看见他苍白的脸上和脖子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他的耳蜗摘了,应该听不见任何声音,不知道他怕不怕?
她用手指贴在他的手背上,叫了他一声:“晓山青。”
医生想提醒她,他没带耳蜗是听不见声音的。
但病床上的晓山青眼睑动了动,很吃力地睁开眼迷茫又震惊地失焦了好一会儿,落在了床边叶同尘的身上,迟钝地喃喃说:“我听见你叫我了?”
他不带耳蜗时说话显得很笨。
太晚了,晓山青需要休息,也有晓家的管家照顾,叶同尘就和白胜男离开医院回了律所。
叶同尘能隐约感觉到律所附近守了很多晓家的保镖,虽然她觉得没必要,但他们远远的躲着也没妨碍她,她锁上门倒头就睡着了。
睡得太晚,第二天起的也晚,醒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
桌子上放着保温饭盒和梅干菜饼、剥好的茶叶蛋,另外还放了两个黄橙橙的橘子。
她过去看见橘子下的便签,一看字体就知道是霞婶——[你睡太晚不忍心吵醒你,律所等我回来再打扫,我去给晓律师送骨头汤,小叶记得吃饭。]
霞婶有律所的钥匙,每天早上来打扫律所时会带早餐过来给叶同尘。
叶同尘洗漱之后,坐在茶几旁才刚吃了个鸡蛋,手机就响了,是李菲菲。
她接起来就听见李菲菲那边很吵闹,李菲菲很着急的说:“叶律师你快过来我这里,霞婶被她们冤枉了!太欺负人了!”
叶同尘挂了手机立刻赶去了溪谷公寓,远远的就看见她们楼道口围了很多人,吵吵闹闹,她在其中听见了李菲菲愤怒的声音:“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调监控!调监控啊!”
“让开。”叶同尘拨开围
()着的人群走进去(),看见一地散落的纸箱子2()_[((),李菲菲还穿着居家服护在霞婶前面,霞婶在她身后头发不知道怎么被抓的很散乱,脸上除了眼泪还有巴掌印。
霞婶拉着李菲菲,掉着眼泪不停在解释:“我真没有偷东西,纸箱子放在垃圾箱旁边我才拿的,里面什么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
“你说什么也没有就什么也没有吗?那是爱马仕的箱子,里面装了稀有皮的包,你知道那个包多少钱吗?”陆宇的母亲章飞红站在她们对面,手里还拿着另一个黄色的爱马仕盒子,声音不高但那副神情非常居高临下,像是上等人在指责一个奴隶:“今天要不是我出来,这个爱马仕你就偷拿走了吧?”
“我没有要拿走,主管交代过我们要走收走门外这些垃圾之前确认一下里面有没有东西,我只是打开检查。”霞婶极力地想要解释清楚。
可章飞红不听,“要不是我及时开门出来你就偷走了,之前你就偷走一个。”
章飞红身后的人看起来不是这个公寓里的住户,倒像是章飞红的朋友,帮着章飞红的腔在说:保洁就爱偷东西。
还有人拿着手机在直播,故意对准了霞婶的脸说:“大家记住这个人,保洁偷护住爱马仕……”
叶同尘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机镜头,站在了霞婶和李菲菲的身前,先对李菲菲说:“报警。”又对物业和安保说:“谁允许这么多外来人员聚集在我的房门口,还开直播的?”
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李菲菲也想哭了,一边拿手机报警一边说:“物业不肯调监控!章飞红还打了霞婶!”
物业慌忙解释:“不是我们不肯调监控,事情发生后我们立刻就去申请调监控了,但前天的监控丢失了,这位章女士说被偷的那个包是前天放在盒子里,被拿走的,实在是没有办法。”
章飞红趾高气扬,彷佛就是在等叶同尘来:“叶律师,这个霞婶是你们律所的人吧?前天晚上她配合你们律所,在警局里说装着死猫的盒子就是在我们家的垃圾桶旁捡到的,我现在怀疑死猫是她故意放进去的,那个爱马仕盒子确实是我们家的,但里面放了一个稀有皮包,是她偷走的。”
叶同尘明白了过来,今天这一出,是对霞婶报警、对律所的报复,是章飞红的报复?还是有人教她这么做的?
不,肯定不只是章飞红一个人想出来的报复,不然她怎么有本事让前天的监控“丢失”?
“盒子里没有包,我没有偷任何东西。”霞婶抓着叶同尘的衣袖,她虽然穷,但她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她捡盒子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那是好贵的名牌包盒子……
叶同尘回头看她,把她散乱的头发拨到了耳后,巴掌印很明显,“我知道。”
霞婶忍不住掉眼泪。
“是谁动手打的人?”叶同尘再次看向章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