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好痒。
拉上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屋里,白绘子站在镜子前,解下脖颈处的扣子。
轻薄的衣服滑落,身上突兀地布满了红疹。
这些奇怪凸起是身体对异物的抗拒,是对她擅自吞食咒灵的惩罚。
她的身体,还不可以容纳咒灵。
白绘子面色委顿地瘫倒在镜子前。
夏油杰骗了她。
“不热吗?穿这么多?”禅院真希路过的时候,顺口问了句。
大夏天里突然穿起长袖长裤,甚至穿了高领的上衣,难免让人奇怪。
“不热,最近着凉了,怕冷。”白绘子不舒服地咳嗽两声。
“我要去买花火大会上穿的浴衣,你去吗?”禅院真希心不甘情不愿地问她。
上次他们电影院任务回来后,五条悟老师就私下找禅院真希,问白绘子手腕上的伤痕怎么回事,小小地敲打了她几句。
搞什么嘛?
我禅院真希怎么变成欺负弱小的坏蛋了!
禅院真希拧着眉头,按照熊猫的建议,迈出修复姐妹俩关系的第一步。
但禅院真希实在不擅长姐妹情深的戏码,问出这一句,已经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了。
“谢谢真希姐,但浴衣我已经准备好了。”
白绘子浅笑拒绝,看着头顶的烈日,像抵挡不住灿烂的阳光,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这是一上午以来,她不知道多少次眯起眼睛,像是畏惧阳光。
禅院真希默默看在眼里。
“OK,那拜拜。”禅院真希如释重负似的,拉着冲她挤眉弄眼使眼色的熊猫,哧溜地跑出操场。
熊猫不满意地碎碎念:“真希,你应该再问问白绘子,要不要帮她准备把漂亮的团扇。”
禅院真希不耐烦地甩着高马尾,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啊呀,知道了,知道了,熊猫你好啰嗦。”
熊猫操碎了心,“真希,你应该,啊,五条老师。”
真希也顿住脚步。
墙角阴影处正是支立着长腿的五条悟。
五条悟拽着眼罩玩,大方地打招呼:“嗨。”
“老师为什么躲在这里啊?”禅院真希和熊猫黑线。
“当然是看你们有没有好好练习,有没有偷懒。”五条悟打发他们,“快去吧,不是要买衣服吗?”
等白绘子转弯路过时,五条悟懒洋洋地伸手拦住她:“训练得还好吗?”
背着弓箭的白绘子站住,“还可以。”
五条悟站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像是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