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你们已经解开了这里的谜题,将三块画有古“螭”字的碎片嵌入遗迹的孔洞。遗迹里面有几台已经不再工作的遗迹守卫和遗迹重机,谢天谢地,你可再也不想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了。
遗迹最深处立着一方华丽的宝箱,出于对未成年人的关照,你和钟离一致同意让冒险家赛诺(自称)打开。
宝箱里面有着提瓦特大陆常见的摩拉、矿物,还有一卷岩神留下的【封印】魔神残余的方法。
…好可疑。
说真的,多么脱线的人才会觉得在宝箱里发现这种东西是正常的啊!!
为什么神明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宝箱里呢??难道是为了未来某个人专门准备的么?
…
嘛,不管了。
总而言之,过去几天,你和赛诺按照钟离的解读四处奔波,搜罗到了一大堆【传统】的璃月物品,用于【封印】仪式(不会有人以为你能读懂几百年前岩神写下的文字吧,你又不是知论派,不会二十多种语言)。
用青竹制成的毛笔沾着朱砂画完最后一笔后,你站起身,盯着地面上巨大的阵图,忽然感到有些恐慌。
赛诺注意到了你的异常,主动褪下从不离身的胡狼头饰,交到你的手上。
你双手交叉,将紫黑色的头饰紧紧抱在怀中,对着披散着白发的小孩露出灿烂的笑容。
———
赛诺站在朱砂绘成的阵图中央。
随着钟离念出古语汇成的【咒】,金色的光芒从阵图的线条中涌出,化作锁链飞向赛诺的四肢、脖颈。
熟悉的失控感传来,赛诺看到紫黑色的雾气从自己体内涌出,与金色的锁链搏斗。
痛。
剧痛。
侵入骨骸的、宛如四分五裂般的痛。
尽管曾在戈尔的要求下,对他坦诚【祭司之力】失控时的痛楚,但和现在比起来,赛诺认为,这简直是沙漠与一粒沙的区别。
似乎是为了和【封印】的力量对抗,赛诺体内的【祭司之力】前所未有的活跃起来,侵吞着【容器】。
…不能喊。
赛诺双手紧紧握拳,被戈尔修剪得平滑圆润的指甲陷入皮肉。
戈尔还在一边看着。
他是如此天真、柔软、脆弱,他会被区区毒蝎吓到失色,会为赛诺身上轻微的淤青而伤心,会相信来历不明的男人,会为吵架胜过书记官而洋洋得意。
如果让他知道现在正在发生的事,他一定会
非常、非常难过和自责。
可戈尔又是如此的…普通,见过最恶劣的事不过是人体实验,最痛苦的事是写不出论文。他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也不是惊世骇俗的天才。他和这个大陆上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不该承受【祭司之力】带来的苦痛。
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皮肤似乎一片片皲裂开来,将【赛诺】这个存在撕裂,化作灰烬。
…死亡是这么痛苦的事情么?那下次遇到丘丘人…还是一击毙命好一点么?从心脏,或是头颅?那么人类呢?
为了分散注意力,赛诺漫无边际地想着。
那个可疑的男人口中的【咒】依旧没有结束。赛诺不知道戈尔为什么信任他,但不会质疑戈尔的决定。
似乎有血从口中涌了出来,接着是眼、鼻、骨缝、关节,但剧痛使得赛诺已经无法判断。
唯一的坚持就是绝不出声,绝不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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