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事情太混乱,都忙着叙述,看简琳意识情形,没意识到检查脑袋,拍片后才知道头部受到撞击导致了脑震荡。
胡星雨在,作为多年好闺蜜最有资格强迫简琳住在医院里。
这一次的事情将简琳被压制住的抑郁与创伤后应激障碍激发出来,简琳有极力去控制自己,可是时常突然崩溃。
接连几日,简琳目光空洞,连手机都没看,只是蜷缩在床上,要么缩着坐,要么缩着睡。
脑震荡需要休息,又因为情绪失常休息不够,这属实是对冲的事情,郭白樱不停进行心理干预,到了晚上催眠引简琳入睡,简琳才算是安稳度过几天。
期间这对男女的代表律师前来废了很多口舌,大概意思就是会赔付一笔金额,可以给一笔钱和解,但是最初始的原因被硬说成了简琳无故惹事,打人的反而是出于好心,如果要上诉只可能拿不到这么多赔偿。
可笑的是,一屋子里没一个缺钱的,这律师被胡星雨骂走了去,见都没见到简琳。
而被简琳帮助的那女人拿了一笔精神损失后选择谅解,不愿惹事上身,对简琳这边的律师避而不见。
虽然简琳状态不稳,但是正常的时间日渐加长,那时候简琳才打开手机去看沈寒梓的消息。
瞧见那个有关密码盒的话,简琳神色反而松弛下来,“我就说嘛,她肯定遇到问题了,别让她知道。”
胡星雨跟郭白樱对视一眼,郭白樱不做声,胡星雨要气炸,“干嘛不告诉她,那两人都要站你面前拉屎了。”
“没事的,等到时候开庭我会去的。”简琳不想麻烦沈寒梓,也不想将事情公之于众靠舆论解决。
她的事情沈寒梓迟早会知道,能晚就晚,对于她而言没有必要多一个人担心。正好沈寒梓问了那个密码盒,既然很困难,就更不能说了。
胡星雨闭了嘴,简琳现在脑袋时不时就痛,她不敢让简琳多思考复杂的事情。
今日沈寒梓电话打到胡星雨这里来,胡星雨也是废了好大劲才没有讲。
等简琳睡下后跟郭白樱在走廊上对着靠在墙面上。
胡星雨说道:“要我说,那段监控视频发布出去那两人指定逃不了一点罪,可惜简琳又不希望搞得人尽皆知。”
郭白樱的目光很长,似乎能穿过医院一道又一道窗。
“把受害者的视频公之于众,何尝不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可是现在却要靠这样自揭伤疤的方式博取热度才能受关注得公平,也不知是好事,还是一种讽刺。”
胡星雨缄默不语,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今天我守在这里,你回去吧。”郭白樱挥手道。
“好,明早来换你。”
郭白樱重新进入房间,和衣躺在陪护病房,满脑子都是那一日简琳拖着她向后的场面。
那双眼睛里,流转的委屈与恐惧,挣扎要突破痛苦的屏障。
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抹短暂浮出的意志消逝而去,无可奈何。
就好比烛火微弱的光束并没有点亮黑夜,在无尽黑暗的注视之下散去最后一颗火星,黑夜重归寂静,从来没有光点亮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