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胡星雨多一句都不想多聊,看向在病床上缩成一团的简琳,心里躁乱。
“你真不告诉她吗?”
“她在那边日子也挺难的,告诉她有什么用,多一个着急的人而已。”简琳鼻息浓厚,语调不稳。
胡星雨白眼翻上天花板,她想多说也不会有人听,终于还是无奈劝道:“不提她了,来,先把药吃了。”
药到嘴边,简琳别过头,她的头发被卡子别起来,额边的淤青极其明显,上面虽然厚敷了一层药物,依旧可以看清伤处的颜色。
她只是一直抱着自己,目色无光,神色涣散。
还是尽量好好说着话,声音暗哑:“我没事,这种药吃多了也不好。”
胡星雨将水杯递到简琳面前,没打算叫简琳逃药:“你不想吃药就把这话跟郭白樱说,我只负责把药喂到你嘴里去。”
胡星雨将药倒在简琳手心,“幸好啊,你有把备用钥匙放在我这里的习惯,要不然指不定出什么状况,四年前吓我一次,这回我过去的路上心都出来了,还带着郭白樱还闯了个红灯。”
“这两天讲了三遍了。”简琳扯出笑来,“不会了,我现在也算有牵挂,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你看我现在不是很正常吗?”
强行的辩解不如没有,胡星雨就差血液倒流,更加着急:“不不不你上回出事之前也这么正常,不行不行吃药。”
咔擦吱呀哐!
简琳听到这声音倒是不敢推脱了,乖乖把药倒入嘴里,喝下一杯水冲服下肚。她心知肚明,她被安置在有关精神的科室病房,她不吃药是会被郭白樱强按着打针的。
郭白樱挎着白大褂出现在两人视线里,坐在床尾,看向缩在床头的简琳。
“今天检查的结果,有轻微脑震荡,验伤报告都出来了,可以准备起诉。”
“脑震荡?”胡星雨声音抬高好几个分贝,怒火中烧,“他妈的你好好休息,上诉这个我在行,我认识的都是顶尖律师,绝对不放过那对狗男女!”
郭白樱索性坐得更近了些,她仔细打量简琳的脸颊,“脸上的肿消的差不多了,嘴角还有点,要再敷点药。”
简琳埋下脸,将自己抱得更紧,“那个药太疼了”这回是真疼,可不带一点别的心思。
虽心知简琳的抗击,郭白樱还是好言劝诫:“可是不用这个药,这里会留有痕迹,以后都不好看了。”
要说对症下药还是郭白樱懂,简琳绝不会愿意在表面留下疤痕。
简琳瞟了眼床头的各类药品,害怕地望向郭白樱,她知道躲不过去,但内心还是被恐惧迅速席卷。
胡星雨接过郭白樱拿过来的药,举起四指放在耳边,向她发誓:“我一定会轻点的。”
上药的过程哪怕再注意,药物渗入皮肤里的感觉还是不好受。
疼痛还能忍受,但简琳控制不住泪腺发达,眼泪已经止不住,先是倒抽两口凉气,又冷静下来。
她开始没有办法控制情绪,时而呆滞,虽然大多情况下正常,但间歇性崩溃很是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