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悬了一路的心可算落了好些,按当年算命所说,和玫含命硬,得苍天庇佑。
“她什么时候能醒?”沈寒梓问。
医生说道:“不好说,好的情况下,七十二小时内,不好的话很难说。”
简琳把这沈寒梓的臂膀,看向玻璃门,低低道:“多睡会也好,醒了可得多疼。”
这只能算是暂且安抚沈寒梓的话。
沈寒梓拍了拍简琳的手,也是,清醒的时候,反而是最痛苦的。
“我要是跟她去就好了”
两人背后响起池韵的声音,她方才闷了一路,这时候才开口。
沈寒梓脑袋猛得向后掉去,“你?”
池韵说道:“昨天她要跟我聊聊,结果饭没吃两口,她就看着一个人从跟前过去,她就丢下我去跟了,我当时觉得她没诚意,就直接回家了。”
沈寒梓还不说什么,老长官的话就送到池韵面前:“就算你要跟她去,她不会让你陪她的,对她而言,你们都是群众,是需要她来保护的人。”
池韵话里沉重,似想缄口不语又生生扯开嗓子,“对方得有多厉害,伤这么重。”
老长官向她们说着事情原委:“她一个人跟到人窝点去了,那地方藏了五个人,她看人要转移了,没等我们增援,搞什么擅自行动,一个人按了五个,自己也挨了好多打,能活命已经是万幸了。唉”
这一口叹息似乎饱含情绪,他不得不佩服和玫含的能耐,可也愤懑于这不要命的行为。
和玫含被从手术室推出来,入目便是和玫含侧脸裹着的纱布,看来脸上也有伤痕。
露在外边的手指被纱布包裹了好几根,唯一好的那处露在外面,还能看到浅浅的划痕。
“哎我的好孩子”老长官声音都在打架。
病床一路被送进重症监护室里,老长官留了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同沈寒梓交待几句就回警队继续办案。
沈寒梓靠在门外,听里面仪器时不时发出的声响,走到远处的楼梯间,伸手向池韵要了根烟,迈着步子到大开的窗边去。
池韵将那一包都搁在窗台上,同样郁闷的坐在阶梯上,她虽不喜和玫含,但不至于看到这般情形无动于衷。
简琳一直不知道,沈寒梓还会抽烟,印象里沈寒梓在她面前从来没碰过烟,她忽而记起,很早以前跟沐临的闲聊中提起过不太喜欢烟味。
她虽怕,却依然硬着头皮走过去。
“别过来,会熏着你。”沈寒梓脸上余留几分薄怒散不去,掺着愁绪,她将烟伸去窗外。
简琳似没听见,从身后环抱住沈寒梓,“我抱抱你。”
沈寒梓最终还是将烟掐灭,安慰自己:“没事,和玫含她吉人自有天相,我不担心。”
“你很不高兴。”简琳将沈寒梓转过来,抚平沈寒梓眉间的怒色。
倒不只是担忧这样的情绪,还有一股子气愤。
沈寒梓语气不佳:“我是在气她总是丝毫不顾及自己安危的行径,总说没什么牵挂的后顾之忧,拼命干就行,没了就没了,我看我这十多年朋友就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