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花冲向林宝儿,剩下的三女,却也再不敢乱动,而是守着爱丽莎,自发抱成一团,她们也明白过来,刚才所谓的撒网搜索,正好是中了松尾穗子的圈套,给予了她逐个击破的机会。
“继续站着不动,也不是办法,我的建议是主动把她找出来,毕竟你们已经落了下风。”
我的善意提醒,似乎并没有让她们当成是一回事,她们搀扶起受到袭击的爱丽莎,缓缓地朝着钱花花与林宝儿的方向靠近,她们再一次改变策略,选择了最为稳妥的一个办法,她们以为抱团起来,就再也不怕遭到偷袭。
一块半个拳头大的珊瑚壳,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无误地击中刚站起身钱花花的脑门上,她嗷的一声,抱紧脑袋又蹲了下去,她们惊慌的四处张望,可是眼前的一切,除了树就是灌木,又哪里找得到松尾穗子的踪影。
突然又是从另一个方向,抛来一块略小一些的珊瑚壳
,击中韩菲的后脑,这使她一个趔趄栽倒地上。珊瑚壳不重,后脑却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所以韩菲被短暂击晕,不会令我感到奇怪,我只是诧异于松尾穗子的准头,她甚至与老阿瑟有得一比。
与此同时,我知道松尾穗子即将要摘取胜利的果实,她也看出来了,在这支小队伍里,韩菲是最难缠的一个,解决了她,也意味着胜负已分。
碧斯也哀叫一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董秋曼被吓着了,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惊慌失措的,双手抓着那截短木,无意识地朝我这个方向缓缓地退了过来,这种诡异的情况,她在此之前从未遇到过。
“穗子小姐,你一定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女人之一。”
我转过身,说出一句由衷的赞美,此时她就在我身后不到一米的距离,低头一看,脖子不禁隐隐发冷,她的手里,捏着半块贝壳。
“高飞君,穗子也发现,真的是小看了你呢。”松尾穗子明显没想到,我会突然转身过去,这把她也吓得一跳,但是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惊讶不已地看着我。
“是吗?我也有这种感觉,看来我们都想到一起去了。”我露出了笑容,视线再次投到她的左手。
松尾穗子腼腆一笑,大方地扔掉手中的贝壳,踏着小碎步走到我的身旁,她没有再与我直视,而是面带浅浅的微笑,看着前方的动静传来之处。她像是在极力掩饰心中的震惊。
同为盟友关系,她在适当的时间探我的底,这是再正常不过,就像我也三番四次地对她试探一样,但是我不敢保证,如果在刚才,我没有及时感知到她的杀机,她会不会在下一刻,利用她手中的贝壳,划破我的大动脉血管。
她们连连娇哼了好几分钟,才陆陆续续地从沙地上爬起,在这个时候,她们再看向松尾穗子,眼里除了敬畏再无其他,这种神乎其神的诡异技巧,别说她们没有见识过,我也是生平第一次领教。
接下来的时间里,众女也开始各自为营,在这块不大的空间里模仿松尾穗子的手段,不断地尝试偷袭着在前不久还是队友的伙伴们,她们似乎也有了觉悟,那就是把这个本事学多一分,那么就多一分保命的实力。那些即将登岛,却不知何时登岛的杀手,一直都是我们每个人心头的那一根刺。
我们都非常清楚一件事情,如果躲不过去,也无力还击,那就意味着,这座荒岛将会是自己的埋骨之地。
因此,在这一整天的时间里,她们训练得特别卖力,再也不用我去督促与提醒,就比如林宝儿,哪怕是她累得不能爬起来了,也还是咬着牙,尽量地把自己的身形,藏匿在灌木
丛中,稍等歇息过后,又再次潜行靠近,寻找一个下手的目标。
很快就到了傍晚五点,松尾穗子也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用快慰且娇柔的语气,对她们说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的时候,众女都累瘫了,倒在地上半天不起来。
两位老妇人没想到我们会提前回来,她们在惊讶过后,手脚麻利地准备着晚餐的食物。
众女回到树洞,拿起更换的衣服走向小溪下游的卫生间,尽管溪水再冷,也无法阻止她们要利用这深入骨髓的冰冷,去洗刷身体的疲惫与污秽。
今晚果肉粥的份量,比往常多了一些,这是老阿瑟的暗中吩咐,他知道艰苦的训练,一定要配合营养均衡的膳食,在老妇人的分配下,我们都领取到属于自己的一份食物。
碧斯有意无意地走近这边,她领取到果肉粥以后,对老妇人说了声谢谢,就坐回到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可是她很快就发现,我端着果肉粥,离开被篝火笼罩的范围,独自一人坐在了长桌上。
她睁着惊愕和伤心的湛蓝大眼,无比哀怨地看着我,而我面无表情,冷冷地瞥她一眼,就低下头啜食着椰碗中的果肉,以此遮盖着隐隐作痛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