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过去,老阿瑟也带着大队人马到了,他震惊无比地看着一大堆野猪肉,由衷地对我竖起大拇指:“高飞小子,好样的!你又创造了一个奇迹!”
为了防止被其他猛兽盯上,老阿瑟连忙叫人过来,利
用他们闲暇时用藤蔓编织的篮子和木棍,两个人一担,挑着往回赶。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老阿瑟的老伙计们,在热烈地商议着,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多派一些人手去采摘野果了,还可以抽掉两个有经验的老人,鞣制这两张上好的猪皮,等到野果也备足,趁着寒冬还未来临之际,说不定还能搭建一间宽敞的帐篷。
一众人在老阿瑟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往回走,董秋曼就走在我的身旁,她吃惊地问我:“高飞,你真的太令人意外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运气有点好,被我碰上了野猪群,所以这两只倒霉的家伙,就成了我们过冬的储粮。”
董秋曼皱了皱眉,显然不满意我的答案,不过她也没有再问,只手看着我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敬畏。我对这个女人的反应非常满意,也明白到一点,只有继续保持这个让她认为不可战胜的姿态,才能把她的野心打压下去,不用时刻提防着她蛊惑人心,打其他人的主意。
回到扎营地,我带着他们,将野猪肉和猪皮,都扔进岩坡下方的盐坑里腌制,只取回来部分鲜肉做晚餐,而这个时
候,才是下午四点。
老阿瑟情绪高涨,拉着我谈论起他的当年。
四十多年前,老阿瑟还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军对越二等兵,他的上级布鲁斯,还有他和三名战友,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与大部队走散,流浪在越南山区密林。
他们要面对的,不止是密林中的毒虫,还有无处不在,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越兵。
在那种严峻的生存环境,和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老阿瑟几度认为,他要死在那一片陌生的国度,但是他的上级布鲁斯,带着他们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不单止捣毁了越军的几处防御基地,还带着他们平安无事地返回大部队。那也是他这辈子,最刺激最难忘的一段经历。
我安静地听着,琢磨着他为什么对我说这些的时候,老阿瑟拍着我的肩膀,憨厚地笑道:“高飞小子,在没遇上你之前,我几乎把自己当成了布鲁斯,可是现在,我能够确定你是一个比他更厉害的家伙,我相信你能做一个很好的领袖!”
“走吧,我们回去,好好地吃一顿丰盛的晚餐!”
老阿瑟铺垫那么多,就是为了对我说出这一番看似莫名其妙的话,而我却了解了,他更深一层的意思。
当初我邀请他们,跟着我一起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且看一看的心理,后来看见扎营地储备着那么多肉食,他也顺其自然地安顿下来,不过我知道,他只是看在我有那么多食物的份上。
谁都不是傻子,尤其是像老阿瑟这种精明人,他那天晚上,首先对我和碧斯表露出友好,并不证明她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最多只奇怪,哪里蹦出来这么一个傻缺。
所以,直到彼得打上了这个地方的主意,我邀请他与我一起打猎的时候,他马上就拒绝了,可是他很快就想到,自己已经抽不开身,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他最终答应了我的要求。
或许真正让他产生想法的,是我们被豹子追猎的过后,因为我与他并肩作战,也算是生死与共过,这才获得他的信任。
篝火冉冉升起,我发现今晚的气氛比以往更融洽了两分,十几个人围在一起,吃着烤熟的野猪肉,热烈地议论着明天的工作安排,每一个人,对即将到来的冬天,都充满了信心。
我们不怕在这个夜晚,被游荡到这里的生还者发现,
约翰的队伍,估计在北面,或者是到了东面,他们刚从密林深处脱离,不会再急着探险。
我敢肯定,我们这些人,是过得最富足的一支队伍,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长期饱受饥饿的人,身体会虚弱,他们到了晚上,只会想到怎么去渡过寒夜,冒险的天性,也早就被消磨干净。
其他零散的生还者,哪怕是他们游荡到这一带,听见这里有动静,也不敢轻易进来,况且方圆一公里之内,还有堪比天罗地网的陷阱。
有了充足的食物,我倒是希望这个冬天能够更漫长一些了,约翰那群人被冷死得越多,我们就会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