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在侧
想来想去,最后只好五个人都横着躺,再经过最终商定,就做出了这样的安排:韩菲腿上有伤,就躺在左侧,这样就不会因为我们某个人睡着,而触碰到她左腿的伤口,林宝儿和钱花花躺在中间,我躺在最右侧,董秋曼,就躺在我身边。
“为什么是我?”董秋曼看着我,一脸的不甘,而眼神里透出的,却是惊慌。
她的意思是,为什么是她躺在我的身边,而不是其他人。
我对她说,她现在的身份是人质,只能由我看着,所以没有讨价还价的条件,如果她实在是不想跟我睡在一起,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她一个人在树底下,守着篝火。当然她也可以连夜回到她的扎营地,但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概不负责。
至此,她才不情不愿地躺下。
由于是横着睡,我们只能把两条腿屈起,或是平躺,或是侧躺。
树屋被棕榈叶层层覆盖,并不透风,门口的位置,有门挡着,还是能感受得到夜晚带来的阵阵凉意,而我就躺在门边。
今天发生太多事,虽然有伊人在侧,但我还是很快进
到了睡眠。
半夜时分,气温更低,我被冷醒过来,半边身体手足冰凉,而另外的半边,被董秋曼紧紧搂住,她似乎睡得很釀,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睡姿,会给身旁的男人,带来一种怎样的吸引。
我有了反应。
因为她的腿,刚好搭在那个不可描述之地,察觉到异常,她的身体猛然绷紧得像一根弹簧,然后她的手足,就像中电一般,嗖的一下收了回去。
我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让董秋曼发现,我已经醒过来,那只会闹出更大的尴尬。
董秋曼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也离我远了些,或许她是想在别处寻获温暖。钱花花梦呓着,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身体一顶,就把董秋曼靠向了我这边。刚好我正侧着头,眯着双眼,能看得到她们那边。
韩菲被林宝儿抱着,钱花花抱着林宝儿,三女就是用这种方式相互取暖,董秋曼想加入这个行列,很显然钱花花不喜被人贴着后背。
对一个人反感,潜意识也会排斥对方,可能是看不惯董秋曼高高在上的姿态,也可能是在前些日子,给钱花花安排的繁重工作,让那个心胸狭窄的女人,严重感到不爽。
无奈之下,董秋曼又转过身,像刚才一样平躺着,她想尽量与我拉开些许距离,又被钱花花顶了回来。
又过了一会儿…
她冷得瑟瑟发抖。
或许,这个高傲的孔雀,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
自从飞机失事那一天起,她就利用常人难以企及的心机,让自己又过上众星拱月一般的生活。她无需像其他人一样,为了团体付出劳动,却能享用众人的供养,毋庸置疑,她作息的帐篷,在晚上也一定是最暖和的。
我不能让她冷出病,不然很难交代,所以我转了个身,双手交叉在身前,面向门口,我想这样她就能暖和些。
丝丝冷风,从门边的缝隙中渗入,其实也是有限。实际上,这间树屋都是用树叶挡隔,铺垫,密风性还不够强,寒意来自四面八方,可能我是男人,也可能是被刺激得热血沸腾,因此这寒意还在我所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迷迷糊糊的,当我差不多又睡过去的时候,我感到董秋曼又靠近了我一些,她的手也像一条无骨的蛇,滑进了我外衣的口袋。
鸟的叫声,是最准时的闹钟。
我睁开双眼,首先发现的,就是董秋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恢复了树懒抱树的姿势。弹性惊人的精灵,紧紧的贴
在我的胳膊上。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我觉得,再赖一会儿床,也没多大关系。
这样又躺了半个小时,身旁有了动静,我知道是董秋曼醒了。
她动了动,就沉寂下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钱花花占据了很大地方,她就连翻身都难,就像三文治中间的那块肉,被夹着动弹不得。
我觉得是时候醒了,于是就转过头,对她露出了笑容:“早啊。”
她懵了一下,就面红耳赤起来:“我要起来。”
“嗯,好的,我想再睡一会儿。”
“你不起来,我怎么起得来?”
“好像,没有这个说法吧。”
“你挤着我了!”
“你也看到,我没地方退了。”
我与董秋曼对视着,从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她此刻非常生气,却又带着些许哀求的,认输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