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弧破,竟然是东弧破,他毫不犹豫的为自己挡了一剑,这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她撑着东弧破倒下的身子,一只手捂着那汩汩流出鲜血的伤口,竟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恨他,很恨很恨,他侮辱她伤害她,夺走了她的孩子,夺走了她为数不多的亲情,她恨不得能将他的肉一口一口撕下来,可是,他苍白了脸色,他身上满是鲜血,他顿时昏迷,连一句话都没交代,她突然觉得,心里似乎扎了一根针,不疼,却梗着,很难受。
安静的猎场顿时又骚乱了起来,东凌破拔出剑毫不犹豫的刺死了那个手中握着一柄滴血的剑,双眼却茫然无措的侍卫,其余侍卫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胡翌迅速下马奔上前来,点了东弧破周身几大穴道,止住了鲜血,却脸色不善。
“王爷被刺中心脉,性命堪忧”
血不再流,沉夕沾满鲜血的小手却忘了放下来,鲜血的温度在渐渐变冷,她突然没来由的心慌了起来,而胡翌的话,让
她身子怔了一下。
“传令下去,即刻回宫,所有御医立刻准备”。
“来不及了”,沉夕喃喃出口,出口后她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真的说了出来。
“他被刺中了心脉,必死无疑”
余香醒身子倒退了几步,眼中带着不甘和愤恨。
“什么?皇兄不要,皇兄你醒醒…”东香情本是被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坏了,听着沉夕的话,突然醒悟过来,趴在东弧破身上不由自主的哭出了声。
东凌破不信的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唯一的弟弟,他们经常不合,但是他们感情很好,“怎么会,他是东明国百战不败的战神王爷啊,一柄剑能耐他如何”。
“夕儿,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不知为何,他从心底里相信夕儿能救他唯一的弟弟,她突然成了他唯一的稻草。
沉夕垂下眸子,“我没有办法”。
她心里仍旧很乱,他为什么要救她,就因为他常说的爱她吗?可是他也该知道,她从来就不稀罕他的爱,甚至还厌恶,如此执着,他又是何苦呢,若是想以此换回她,消泯她对他的恨,休想。
“你也没办法吗?回宫,我们立刻回宫,宫里有很多太医”,东凌破着急的有些慌乱起来。
“你觉得他能被挪动吗?”
“那朕让御医过来,来人,宣御医,快点,快宣御医”。
“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一直抱着东弧破,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在慢慢便冷,心脏跳动的频率,也慢了。
心念一转,沉夕脑中突然现出一个念头,十指连心,十指连心,她的本身既为灵主,更能掌握生杀大权,现在的她虽然没有灵力,也虽然不是本身,可是,她的指甲可以啊。
“我想,我有办法了”
说完,沉夕迅速抽出一把剑,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五指上稍长的指甲割下,一片片晶莹的指甲落在地上,又被她小心的捡起。
“夕儿,你…”
沉夕不答话,将自己的指甲握在手中暗自用力,再伸开手掌时,掌中只剩一小撮细碎的粉末。
“拿水来”,沉夕大喝,一侍卫迅速将随身携带的水壶递上。
沉夕将粉末一点一点放在东弧破毫无血色的唇边,然后慢
慢灌进水去,一开始,灌进去的水一点不剩的流了出来,直到胡翌有经验的将东弧破的头向后微仰,那粉末和着水才流入东弧破腹内。
“东弧破,醒过来”,不知道有没有用,她只是抱着一丝希望而已。
很奇怪,往日恨不得能杀死他,如今却为了就他不择手段,真的只是因为他为她挡了一剑?
“东弧破,不要以为你为我挡了一剑,我就会原谅你,没还完欠我的,就是去了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今天晚了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