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她的情,她的心,她的自尊,全都被这个男人弃之如草屑,她为何还要笑,为何还能笑的出来。
“这房子留给你”,他终于看她,却是让她堕入地狱。
你走了,我还要房子何用,来祭奠我的可悲吗?
“谢谢”,心已经痛到极致了,无所谓这一把盐。
“那就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泪在流吗?不知道,尘尘麻木的挤出一丝笑。
听到突如其来的祝福,俊闲愣了几秒,她不是应该大哭大闹的吗?她不是应该要死要活的吗?她不是应该卑微的留住自己的吗?想来确实奇怪,她的反应从一开始就超出了自己的预
估。
他从不知道,有一种痛叫哀莫大于心死。
“谢谢你”,姚雨晴开心的挽住俊闲的胳臂,尘尘别开眼,“俊闲,那咱们走吧”。
没有道别,没有送客,门开门关,偌大的房内只剩尘尘和飘扬的白色窗帘。
夜晚的海边很凉,姚雨晴紧紧靠着俊闲,海风吹起额前的发,挡住他一双黝黑的眸子。
门关上那一刻,他确信,他看到了她的笑,她嘴边挂着笑,那笑,绝望的如一眼望进沉死的黑水,那笑,凄美的如凤凰涅槃入繁火。
他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手轻轻抚上胸口,果然,心,已经停止跳动,是碎了,还是死了?
心都没有了,这残破的躯体还留着作何用?
小巧嫩白的脚丫踩过柔软的地毯,留下一排还没有伸展开的脚印,尘尘缓缓站上窗台,将双臂展开,身后的白色窗帘翻飞,她,就如立于云端的清冷仙子,闭上眼,任海风肆意吹乱自己的长发。
沉稳的脚步突然停住,一只手抚上胸口。
“俊闲,怎么了?”
心好痛,为什么突然会痛?为什么想到刚才的尘尘心就会好痛,是那眼神吗,是那笑吗,尘尘的眼神,尘尘的笑,绝望中带着凄美。
问问心,真的不爱尘尘吗?不爱,他爱的一直都是雨晴,尘尘只是他闲暇时的玩具罢了,他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可是,心为何会痛。不爱,可是为何在回答她时要犹豫,嘴上说着,心却似乎违背了初衷。不爱,为何想起她最后的笑会涌起一股不安,想急切的奔回她的身边。
他爱的到底是谁,雨晴是他一直的坚持,尘尘是她离开后的替身,可是,真的只是替身吗?在雨晴离开的这三年,是不是有什么被改变了?尘尘是改变了,变得温顺变得缠人,变得像极了雨晴,可是为何自己总是怀念初见时那个坚强不认输的尘尘。
而他自己呢,没有变吗,还是雨晴当年离开时的自己吗?扪心自问,不是了啊,不知何时,他的心里装下了另外一个影子啊。
是了,改变的是心啊,他的心啊。
尘尘,他的尘尘,爱他至深的尘尘。
想明白了,回头会不会晚?
海风吹起,一双眸子露了出来,带着笑意。
暮然回首,一条白色人影如白日里的海鸥,划过弧线落入
苍茫大海,激起浪花一朵朵。
“不…尘尘…”
终于明白,那笑,就是绝望。
回头,还是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