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沉默片刻,扭头望着它:“还有的救吗?”
“理论上来说,才伤了四五个时辰,以我的法力,可以救一救的。”小棺材摇头晃脑,“不过……”
“不过什么?”
“在人间用法术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这要任务结束才知道了,”小棺材顿了顿,“而且,即便救了,功能恢复正常,怕是柳郁也不能再有子嗣了。”
“……”
“还有,法术用得越多,代价越大。”
“……”
“怎么样,救不救?”
楚然扭头,望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他仍旧在细微颤抖着,绸缎很快沾染了血色。
“救吧。”她说,但愿自己不会后悔。
“让他痊愈?”
“只救‘小柳郁’吧!”楚然匆忙道,她还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
小棺材:“……”
……
入夜了。
楚然没有抱着血人睡觉的习惯,幸好院子里有张破席子,她擦净了铺在地上,又铺了层褥子,坐在上面,一手拿着下午从柳郁身上剥下来的沾血的外衫,另一手拿着剪刀剪着什么。
终于剪好了。
她将布展开,没有红布,就用血衣代替,剪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囍”。
不过只有她一人瞧见未免无聊,想了想,楚然伸手推了推床上的柳郁。
柳郁昏睡着。>r>
楚然干脆一巴掌拍在他胸前的伤口上。
柳郁脸色一白,依旧没睁眼。
“再不睁眼,我把你身上的绸缎掀开了。”楚然威胁。
柳郁一滞,最终慢悠悠睁开眼睛,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好看吗?”楚然把“囍”字拿起来,问道。第二次剪,竟然能成样子,她很满意。
“……”柳郁没说话。
楚然皱皱眉,扭头正看见柳郁眼底的讽意。心里顿时失了兴致,干脆躺下,再不看他。
……
第二日一大早,昨天的婆娘来将院子的锁打开了,片刻没停留,便匆匆离去。
楚然醒得早,绕着小院子转了一圈,水井还能用,院里还有点柴,温了水,自己擦洗一番,想了想,又烧了一盆水端到屋里,给柳郁擦了擦身子。
这是个力气活,尤其擦下半身时,柳郁眼底恨不得飞出刀子将她凌迟处死,不过他不能动弹,楚然很放心。
等到擦完,也到晌午了。柳郁早就痛怒交加之下昏睡过去。
楚然去了下人食房,领了点饭食。下人们都擅长察言观色,她只领到两个馍和一盘咸菜。
她也随遇而安,好的时候吃香喝辣,不好的时候吃糠咽菜也无甚不可。
柳郁没醒,楚然自己吃了,又叮嘱了小棺材一番:治“小柳郁”要循序渐进慢慢来,她还不想被当成妖怪。
后,她便从后门出去,拿着卫风留给她的五两银子去了趟药铺。
她好不容易嫁次人,说不想当寡妇,也不是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