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预料的没错,村里十几年都不会来个人物,忽然来一个肯定热闹非凡。
他们的牛车刚走到村口就村民围上来叽叽喳喳的跟他说了,三言两语,东平西凑林泽听出了个大概。
原来那坐轿子走的‘大人物’不是别人,正是他传说中那位搬到镇上去扎了根的出息大伯,林大昆!
对于这个大伯,原身的记忆还是非常深刻的,因为林家上一代分家闹得实在太厉害了,当时原身也有十几岁。
接着分家之后没多久,林大昆就带着妻儿搬到镇上去了,再也没回过村里,跟村里的林家更是十几年没有半点往来。
这么多年林大昆都没回来,今天却跑来参加林建文的成亲,还带了好些东西。
不过林大昆的回来没有皆大欢喜的高兴,反而笑着进屋,黑着脸走人,听村民说林大昆似乎还跟林三贵大吵了一架。
“林泽,你快去你爹那边看看吧,今天闹得可厉害了,你爹都给气晕了,现在还躺在床上……”
“就是,也不知道吵了什么,反正可把你爹给气得,郑大脚刚去看过……”
郑大脚是村里的赤脚大夫。
直接把林三贵给气得躺床上看大夫,可想而知事情的严重性,这林大昆也够狠的,专门在人家儿子成亲这天上门来气人,简直就是存心给人添堵啊。
林泽是个护短的人,听到林爹被气到心情有点不好,当即牛车掉头,东西都来不及就赶到林家那边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参加婚宴的宾客都散完了,只剩下林家的人和林二伯一家子。
此刻大家都围坐在林家堂屋里,包括本应该在房里坐着的新娘章银珠都在外面,表情十分难看,也是,任谁在成亲当天碰上这么一遭心情都不会太好。
林三贵许是缓了一下午这会儿不用躺了,但靠在椅子上脸色明显看得出来有种病态。
看到林泽和章珛进门,屋里的人表情各不一样,有愤恨晦暗的,有生气责怪的,有懦懦的,还有欲言又止的。
“爹,我听村里的人说大伯今天来了,你们还吵了一架,连郑大脚都来了,您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泽看了眼屋里众人,直接走到林三贵面前询问。
“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扫帚星害的!”
不等林三贵开口,陈淑菊便先忍不住愤恨的吼了一句。
气得林三贵脸色又是差了几分,咳嗽道,“咳咳,你,你闭嘴,不,不怪老大……”
“咋不怪他?还不都是他那啥子蛋糕惹的祸!林大昆那个混蛋也是,要方子就要方子,直接找这扫帚星去啊,非得我儿子成亲这天上门,这大喜的日子闹成这样建文不得被人家笑话好一阵子……还有你个死老鬼,蛋糕方子咱们家又得不到半分银钱,你激动个啥劲儿,你……”
陈淑菊愤恨不平的指着林三贵鼻子数落。
但话还未说完,便被‘啪’的一个巴掌给打断,林泽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她挥了过去,陈淑菊右边脸当场就肿了。
众人吓一跳。
林建文站起来看向林泽,怒声,“林泽,你做什么!”
“做什么?教训嘴巴不干净的没瞧见?”
林泽冷笑,早他妈的看陈淑菊这娘们不顺眼了,之前恐吓唬了好几次,今儿还敢当着他的面撒泼,这是不给点颜色不长记性。
盯着只会说,不敢做的林建文,更是万分鄙视,都是男人,不服气就上来打啊,每次都尽说不动,戏给谁看。
林泽冷笑着站起来,平日斯文秀才的气息瞬间变得凶残暴虐,
“林建文,你要是真护你娘就上来还手,是个男人就拿出点血性,别每次光会用嘴跟我斗,往日陪你玩那是我心情好,今儿我心情烦躁不想跟你啰嗦。”
“既然咱们俩兄弟已经撕破脸皮,那我便告诉你,让爹留在你这里我是尊重爹的意愿,不是让他给你们娘俩折腾欺负的,爹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做人自个儿摸摸良心。”
“从现在开始,但凡我再听到一句与我爹不对付的话,你们就别怪我林泽锱铢必较,到时候谁怎么死的自个儿都不知道……”
声音冷冷,戾气十足。
林建文不过个乡下出来的秀才郎,心机满满,却何曾见过林泽这般直接摆明了威胁人,更带着禀烈杀意的,一时间脸色有些白。
他要是真护他娘就不会把所有担罪责的事情都指示他娘动手了,说到底,林建文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陈淑菊更不消说,被林泽冷厉的眼神一扫,顿时想起上回林泽冲她甩刀子的画面,当场腿软就坐回了凳子上,嗓子眼被堵住半个声音再也发不出来。
屋里其他人也都被震住,连神都缓不过来,包括林三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