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放置衣裙的矮楼的内部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空间。甚至大的很有些离谱。此刻,里面全是人。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眼前所见到的景象,我只能说,密密麻麻的,层层叠叠。是的,这些人都死了。我甚至看到了华霓城时邻居的兄弟两个。在那些个美好的清晨,他们两个总是牵着一条金毛狗走在那暖人的朝阳之下。我细细分辨着这些“人”的尸体,很多已经显出来原本的妖兽的样子来,面容模糊。这是?大屠杀?
瞳镇被屠城了?
四周弥漫着妖兽血液的腥臭的味道,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突然我的心中一紧,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出现在我的心头。我用手摸了摸心口,奇怪,这明明就是绕情丝的牵扯。难道这里竟然有我的缔缘人?
何术?还是凌霄?
凌霄现在与左良应该在搜索这别墅中的其他房间,根本不可能早我一步来到这里,那么,难道是何术遭遇到了不测?施展广触术去寻,却根本没有所谓的乌鸦的元神。这是怎么回事呢?可是那该死的绕情丝的牵扯却一直在指引着我里面有我应该需要去解救的人。
我略摸了摸手腕处的决绝,他则散发出一阵阴寒来回应我的召唤。
转过一条细长的走廊之后前方突然豁然开朗。耀眼的白色的灯光直射过来,我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又进入了玉签的世界。那里,有七把木制雕刻的高背椅子。在我适应了灯光之后,我看清了上面坐着七位长者。其中有几位我见过,那就是曾经从宿予阁出来的重明的父亲一行人。我细细去探知他们的元神,马上就知道了他们几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大家族的族长了。只不过这次相见,他们却没有上次那么神采飞扬。他们个个面容铁青,似乎是中了毒。但是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作为几大家族的族长们,竟然也会有统统被擒的一天。
见我进来,几人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都突然间明亮了起来。我知道,他们也许是看到了生的希望。
轻轻释放决绝,决绝就以一个回行镖的形态很轻易的切断了他们身上的束缚。我的内心还是很骄傲的,但是面上仍旧保持了低调。我扶起因为灵力损耗过大的重明的父亲,“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手指慢慢的指向自己的身后,我一惊,难道这个区域竟不是最深的地方?那这里到底有多大呢!
释放绕情丝通知凌霄了我的位置,很快,她就与左良赶到了这里。从两人的表情来看,也是很震惊的。
“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各位族长。那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我要去看一看。”
“等下!”重明族长突然一把拉住了我,我一愣,不知道他要对我说什么。重明族长突然拍了拍我的手,气息微弱的说到,“狐族族长,保护好你们的圣物,花若非。”
我看着他的眼睛因为力竭而合上,心头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他叫我狐族族长,他是怎么知道狐飘飘临死的时候把狐族交给我的呢?他还知道花若非?难道他竟然可以觉察出我身体内的花若非?
没有更多时间停留,我只觉得这空间的最里面似乎有着一些更大的秘密。而且这秘密一定是和巫不离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况且,我的绕情丝的牵绊一直在指引着我进去。到底是谁?
内室。
几个年轻人被牢牢的禁锢在墙壁之上,身上的禁锢法术似乎是一种植物的藤蔓。我只略略的靠近那里,藤蔓就突然射出无数锋利的细小的针刺一样的东西。我一时有些难以靠近。
“救、救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那几个年轻人处传来,这里并没有外面的雪白的房间明亮,我因为这声音极度耳熟而努力的去辨认着那个人的脸,一袭惨白。我微微一笑,“嘹唳。”
去看一个曾经总找自己的麻烦的人的倒霉样子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能让我高兴的事情之一了。而眼前,也正是这样的情形。没曾想那嘹唳抬头见了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羞愧,他只是尽量伸长了手臂在求救,并且叫我主人。
我一愣,这是什么操作!这嘹唳难道被这样的环境折磨傻了?可是他身上的绕情丝的牵绊却格外的清晰。我皱起了眉头,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嘹唳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缔缘者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可是通天树的脉络在他的身上清晰可见,可见这东西是假不了的了。不及细想,心说还是救人为先,遂双眼上翻,彻底的释放了通天树的灵力,一时间,那些束缚住他们的藤条竟然有反应的似的张牙舞爪起来。我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着那些藤条突然集中汇集变成了一个男人的样子,那男人并无人体,但是藤条拼接却清晰的能看得出来他的五官。他只向我居高临下的探下身体,他的藤蔓的眼睛就正对上我的星空瞳孔。
“是不离?”他开口说到,但是声音却干枯而嘶哑。
“不是。”他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你是曾木?”
“不是。”他用尖利的藤蔓上的针刺做成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的脸,然后将我的手在他的口中尝了一下,然后嫌弃的吐了出来,“你身上的元神,通天树曾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