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揉着被拧痛的脸,笑道:“死丫头,下手一点儿轻重也没有”。孙瑞玲替嫂子出气,去撕候七的嘴。候七笑着抱着肚子,围着桌子转圈儿。蔫诸葛清咳一声,刚刚活跃的气氛变得继续沉闷起来。
又有几份情报送到候七手上,她粗略地翻看了两眼,随手丢到马钰面前道:“又是五个地方信誓旦旦说,看到了冈村宁次。这他妈是怎么了,遍地都是这老小子的踪迹”。
马钰默默地把情报翻看了一下,整理好放在蔫诸葛面前。军师摆了摆手,示意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马姑娘,你精研兵法,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你是冈村宁次,会躲在什么地方”?
马钰沉思良久道:“如果我是冈村宁次,就不会躲。除非他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则,一个堂堂的帝国总司令,被追的像丧家犬,还
不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其中必有蹊跷。”
“你仔细想想,他现在会在哪里”?铁观音问。
“我估计冈村宁次留在本地的消息,可能连县城里的鬼子都不知道。”说着抖了抖厚厚的一沓纸:“这些只是他故布疑阵,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我要是冈村宁次,我还会住在这里”。说着在地图上指出一个位置。
候七失声叫道:“桃园?我们家?”
马钰用力点点头。
确定了冈村宁次的住处。候七和铁观音建议故技重施,投毒除掉冈村宁次,但遭到马钰和蔫诸葛的一致反对。他们认为,经过前夜炮打灯明寺,敌人已成惊弓之鸟。冈村这次是秘密行动,所带的贴身侍卫肯定都身手不凡,且机警无比。候七根本无法完成任务,相反她的人身安全根本无法保障。
铁观音一拍大腿,兴奋的说:“我有一条妙
计,保证老鬼子插翅难飞”。
大伙儿闻听精神一振,:“司令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咱们派兵围住侯府,饿死他们”。
“不可能,且不说侯府中有的是粮食,就是我们饿死,他们也能顿顿吃饱。你困住了鬼子总司令,鬼子焉有不跟你玩命的道理。不用他手下二十万军兵全到,就是来上三万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要是来上五万,我们非全军覆没不可”。候七这次讲的头头是道。
铁观音费尽脑汁出的主意不被认可,于是,心中又生一计。:“要不咱再来一次炮打侯府”?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铁观音。
候七过来揪住铁观音的耳朵,道:“我让你个丫头片子出这馊主意,敢情里边住的不是你的一家人”。
铁观音讪讪笑道:“这不是急糊涂了吗?要
不咱先派人调查调查,看看冈村有什么目的,再行动也不迟”。铁观音终于出了个让大家佩服的主意。
候七,马钰,邢慧杰又一次来到侯府,大门外一如既往,静悄悄的和平时看不出丝毫不同。几个人迈步进偏门,门房的家丁照旧问候了一声:“七小姐回来了”。就低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到现在未发现任何异样,难道马钰猜错了?三个人将信将疑的向前走着,刚转过影背。邢慧杰突然转过身,厉声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要干什么”?
两个侯府的家丁打扮的人从影背后闪身出来,摆了个不七不八的开门式,双眼紧盯着三个姑娘。
邢慧杰刚想冲上去,被马钰拦住了。候七破口大骂,:“两个瞎眼的奴才,连主子都不认识,这碗饭你俩是不打算吃了”。
任凭候七怎么谩骂,两个家丁既不还口也不
退下。这种轻视的态度更让七小姐暴跳如雷,直到听到身后的候铺臣喊话:“七丫头,不可出言不逊,这些年的书白念了吗”?
这时她们才看到客厅门口抄手游廊下,候铺臣和一个戴眼镜的清瘦中年人站在一起。那人个头不高,手里正擎着候铺臣的鸟笼子。他厌恶的瞅了瞅那两个家丁,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回避,两个家丁答了一声“哈伊”,脚后跟一碰,打了个立正,鞠了个躬走了。
“日本便衣”,三个姑娘对望一眼,脸上显出惊恐的神色。那中年那中年人面上一沉,回头从客厅唤出一个青年人,耳语了几句,就和候铺臣进了客厅。那年轻人微微一笑,稍带不屑,居高临下的神情,上下打量了三位姑娘一眼,看到马钰时,脸不由得红了一下,马上变得谦和起来,:“我们老爷有请三位姑娘进去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