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寒交迫的鬼子铤而走险,发扬擅长夜战的传统
,竟然夜袭了汉奸指挥所。此役汉奸大获全败,所有的各级指挥官全被主子干掉。
鬼子们看来不懂兔死狐悲的道理,把奴才们那点可怜的粮食,搜刮殆尽不说,最后竟然在汉奸的防区驻军。
可怜的汉奸们,得不到主人一丝的怜悯,只得撬门砸锁,找寻老百姓逃走时,没来得及带走的粮食。害的西街王老太太直到四十多年后还骂:“这些天杀的畜牲,把我们一家的枕头都给吃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肚饿又遭大雪天。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无柴取暖,无粮充饥的敌人心道:这天上要下的是白面多好啊。
一样的雪景,心情不一样。铁观音这些天心情就好得很,今天她身着大红披风,胯下白龙马,腰插双枪。被宋春茂等人前呼后拥,冒雪巡视围城的情况。
大雪丝毫不影响老百姓看戏,经商的热情。来来往往的人把道路踩得泥泞不堪,每座戏棚下都挤满了人。看到铁观音捡来,戏台上停了戏,老百姓也回过头来。戏班子老板出来打个招呼,问声好。铁观音示意不要耽误大伙儿看戏,然后带人离开。
纷纷白雪中,铁观音一袭红衣分外抢眼,乡亲们驻足回望,任戏台的锣鼓,打的声震九霄。
县城的城门楼儿上,第七天挂起了白旗。姜立柱向军师和司令报告,蔫诸葛埋怨道:“就你眼神儿好,我怎么看不到”?铁观音也说看不周全,
姜立柱马上解释道:“可能昨夜没休息好,眼睛有点模糊。”
铁观音一伙儿装聋作哑。县城的鬼子不死心,白旗天天往外挂,一天比一天的大。姜立柱和兄弟们解嘲道:“这鬼子就是不开眼,司令根本不想接受投降”。
城墙上的白旗连挂七天,就没了动静,任由那面巨大的白旗在寒风中摇曳。围城二十多天后,铁观音觉得差不多了,蔫诸葛说:“这么些天都过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再等几天。”
又过了四五天,宋春茂又带人进了次城。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姜立柱向来嘴快,今天也成了个闷葫芦,一言不发。被追问的急了,愣愣的顶了句:“太惨了”。就不再说话。
铁观音进城了,经过一个来月的围困,整个县城
满目荒凉,一片破败。
她和蔫诸葛不是没想到城内的惨状。现实还是震惊了这些久经沙场的勇士们。
整个县城的树皮差不多被剥的精光,惨白的树干下倒着一圈儿患了扭肠痧的鬼子。这些享受惯了大米白面的胃口,根本消化不了树皮粗糙的纤维。
鬼子也没有吃树皮的经验,饿急眼的小鬼子剥下树皮,不分青红皂白就往肚里塞。其实,除了果木树和榆树,其他树多多少少都有毒。况且,吃树皮要敲掉外表老皮,吃那层嫩绿色的形成层。像这样,连表皮一块儿吃下去,后果首先是胃被粗糙的树皮扎破,疼痛难忍的鬼子,首先就是要排便。当他们忍着剧痛脱下裤子,树皮中的毒素起了反应。
干瘪的胃,对毒素的吸收比平时块了很多。人中毒后慢慢变得臃肿,发亮的皮肤裂开一条条儿血痕,渗出淡黄色的体液。
胃痛胀的鬼子发了狂,不少人用手扒开肚皮,疼的满地打滚儿,任由一肚子好下水,落满地面。
这些鬼子的命还是好的,最起码落了个全尸。他们的惨状让其同胞对尸体望而生畏,别的尸体就没那
么幸运。每个鬼子和汉奸的聚集点儿,有数百具被码放成堆的尸体,饥寒交迫的敌人,没有浪费一点资源。
这些先死的人,肉成了果腹的粮食。骨头则被架起来,成了炖人肉用的柴禾。这些被吃掉的尸体也没绕过活着的人。那些受了枪伤或刀伤的人,在饱含马粪沫儿的尘土中,无一例外的得了破伤风。
这种可怕的血液病,不但要了这些伤员的命,也传染给吃了他们血肉的人。让这些人死的比他们更惨。
最先被吃掉的就是古槐风月的妓女们。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她们被绝望的鬼子无情蹂躏后,又被残忍的吃掉。
在那棵千年古槐下,三十多具妓女的骨架,码起一垛唯一能辨认出她们的,是头发和女人特有的私处。在鬼子看来,那些脏的不能下肚,好在妓院是百年老店,有的是木质家具,这些妓女的尸体才避免成为劈柴的厄运。
关帝庙,文庙的神仙们也在劫难逃,收拾他们的是汉奸。这些汉奸意外发现,这些神像是胶泥活着面
粉作的。不由分说把众神推到在地,分食的干干净净。没料想还没出庙门,肚子就越涨越大,硬邦邦的按都按不下去,涨的鼓鼓的。在庙中躺了多日后,这些尸体偶尔还会噗地一声放一个响屁。肚子奇迹般的缩回去,一股恶臭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