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轻尘似乎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要挣扎。她终于回过神了,恼怒地紧紧拧起眉来,可岩止却语气不善地沉着脸,似乎应为她开口了,反而显得更加的愠怒,低声喝斥道:“安静!”轻尘噤声了,不是因为被岩止喝斥,而是因为有人来了“王,请允许莫禀报要事。”浴殿之外忽然响起了低沉冰冷的声音,恭敬肃然,一丝不苟,是岩止最信赖的近臣,莫。这位冷酷强硬的王者浑身骤然一冷,忽然眸光一沉,他冷峻的脸庞之上原本就有的愠怒之意丝毫没有消散,反而那可怖的寒光与危险气息越发地浓烈,他几乎是低低闷吼了一声,夹带着他的恼怒与不耐的情绪,岩止沉着脸松开了轻尘,冷声说道:“进来。”获得呼吸与自由的轻尘连连向后退了几步,直到此刻,她的面颊才越发羞恼地涨得通红,刚才那奇怪的感觉来不及思考,她便又有些莫名其妙岩止方才突然间的怒气究竟是从何而来,她从未见过岩止像刚才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怒气往莫身上撒,岩止一向赏罚分明,况且莫不是他最信赖的下属吗?尽管困惑,但轻尘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开了,神情依旧有些古怪地站在那,向浴殿口望去。得到王的许可,莫如往常一般黑衣劲装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但一踏入这个浴殿之中,莫便忍不住稍稍一僵,就连他也不知道方才进入这个热气腾腾的温暖浴殿之中,竟无端端地感受到了一丝寒意。他的眼光迅速抬起,扫了眼那个面色古怪笔直站在那的那个中原孩子,看不出什么端倪,他的目光又不动声色地暗暗观察王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淡漠威严,并无太多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收获。莫沉默地收回了视线,心中也觉得古怪,不知自己进来之前,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说吧。”岩止的语态已经恢复了平常,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冷漠,但却悦耳好听。只是莫跟在王身边多年了,还是能敏锐地感觉到王的情绪似乎不大愉悦,莫非与自己有关?可接下来的消息,应该是王愿意听到的啊!轻尘呆呆立在一旁,浴殿之中一个侍女也没有,岩止淡淡地扫了眼进入这里的莫,便不再看他,慢条斯理地将干净的王袍一件一件地往自己身上套上,他是不指望轻尘能够做到让他满意地服侍他更衣的。“是。”莫顿了顿,点头,并不在意孟轻尘还在那:“瑞祥殿下硬闯王城,已经被扣押下,请入殿中等您召见。”岩止扣上腰带的手忽然一顿,然后又继续了那个动作,他蓦然笑了,那笑容让人无端感到一抹危险的气息。他幽冷锐利的鹰眸骤然一敛,缓缓弥漫出的,竟是一抹令人心惊胆战的笑意,那笑意,傲慢又自负,仿佛早有所料,正等着猎物入口的猛兽一般,危险极了。他已经穿戴好了王袍,修长俊挺的高大身躯在这件威严华美的王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地气宇轩昂,俊美如斯。他没有回答莫,只是偏过头看了眼孟轻尘:“让贡桑和绿芜来陪你。”说罢,他便丢下了她,阔步朝外走去,面无表情的莫也没有去看她,径直跟着那位尊贵莫测的王者离去。反倒是轻尘有些困惑不已地站在那,这是怎么回事?岩止竟让贡桑和绿芜来陪她?要知道,她已经有好几日不不曾见到她们了,岩止无论去哪,都必须将她也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哪也不准去,但今日,他竟允许她做自己的事,没有连带着将她也带在身边禁锢着?岩止方才的神情似乎是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他想要看到的事情发生一般。莫非,这几日他对在王城之中蔓延开来的蛊毒之事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加强了戒备,随时杀死烧毁发狂的中蛊者,就是为了等待着什么,而岩止所等待的就是瑞祥送上门?看来,岩止并非对蛊毒一事束手无策,相反地,也许,他布局已久的棋盘,就要收关了。也许就在今夜,总之,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以至于他都无暇顾及她了。轻尘走出了浴殿,贡桑和绿芜已经在那等她了,她们抱着厚重的斗篷和暖手的金炉,所有人都知道轻尘虽不常生病,但终究是中原人,对于西域的冬天,她是十分不:()藩王的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