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袍老者摇头道:“也非沉溺坎离多年的老辈。”众人更觉疑惑,褐袍老者微微笑了声,说道:“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书生。”场中众人倶是大吃一惊,大唐王朝何时又多了一位年轻的坎离修士?
越国公府,裴阁老笑道:“百岁覆盆子草固然珍贵,但我近些日子为他搜寻药材,其中不乏价值胜于百岁覆盆子草的药物。说到底,老夫顾念的,还是这救命之恩,救的更不止老夫一人,更有我那孙女滢萱,以及我那一车队的侍卫。”
越国公李峘(huan)说道:“所以你要为他来谋我传家之宝?”裴阁老说道:“念在你我多年交情,不若把这宝物卖我?”
越国公李峘捻着胡须,嘿然道:“卖你?别说卖了你,把你那相府卖了也买不起我这宝物。”裴阁老摇了摇头,心下一声长叹,便即起身。“其实,你若死了,相府势必倾倒,这书生不仅救你,也算救了你数代家业,恩情着实厚重。”
越国公李峘沉吟片刻,又道:“念在你我交情不浅,他又有这大恩情于你。也罢,若他真有本事,我便是把此宝卖与你也未必不能,毕竟我这传家之宝总不好落在庸碌之辈手里。”
裴阁老闻言大喜。越国公李峘说道:“你莫要欣喜,还须让我知晓,他究竟有何本领?修道人境界也分高低,道行也分深浅,可莫要来一个连真气也未修成的货色。”
裴阁老说道:“这书生虽年不过二十,尚是年轻,然而其本领极高,可斩伏远弩箭,可破蛊道高人,本领高过武道大宗师,身法快于疾风奔马,又是杏林高手
,医者仁心。看他如此年纪就有这等本领,日后前途,必是不可限量。”
李峘微微一怔,自语道:“如此算来,本领倒是不低,想来将有练气巅峰之境,以他十七八岁的年纪,可要胜于许多大派嫡传弟子,这般算来,倒真是前路广大。”
想了想,李峘又道:“过些日子,你领他来见我,且看他有几分本事。”裴阁老点了点头。正在这时,城南天空上,金光闪烁,又有雷霆骤响。李峘望着门外道:“怎么回事,变天了?正是春季,怎么打这旱雷?”
就在这时,门外奔进一人,速度极快,刹那间立足在两位大人面前,微微躬身,急喘道:“适才领命办事,发觉城南有异,在修道人中打听一番,才知那边有修道人斗法。”
李峘道:“司天台把守洛阳,怎么还有人肆意妄行?”那护卫高手答道:“这倒不知,据说是两个年轻人,一个是人杰榜上第六的修道者,另一个则是个年轻书生。”
“只是卑职毕竟不是修道人,只能打听到这些,无法获知详细,也不知道那人杰榜是什么。”
李峘心中颇惊,那人杰榜乃是大唐王朝司天台所发,上面的人物都属年轻一辈,共立七十二人,皆是潜力非凡,排在第六的,那更是其中翘楚,前途不可限量。
裴阁老微微皱眉,似在思索什么。李峘正待询问。却听裴阁老低语道:“那李小郎君……似乎就在城南……”李峘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城南,李清玹以血肉之躯,握住飞剑。
任凌风大喜,驱动飞剑,要将他手掌割去,然而竭力驱动之下,那飞剑只在李清玹手中挣扎,居然无法将之手掌斩断。任凌风愈发心惊。
“天蚕手套不愧是龙虎第一真人南宫离的宝物,果然玄妙非凡。”飞剑在李清玹手下不断挣扎,剑锋与掌心及手指不断摩擦,不断切磨,仍无法伤及血肉。
可飞剑乃宝物,毕竟要比人身气力来得强横一些,几番挣扎,隐约有挣脱束缚之状。眼见任凌风浩要把飞剑退走,脱离李清玹手掌。
李清玹却只冷哼一声,掌中雷印陡然绽放光芒。在他掌中,响起一道雷鸣,亮起一道雷光。飞剑一声颤鸣,光芒尽失。随后雷光侵入,飞剑立时毁坏,只作一把废铁,连剑体形态也难留存。
任凌风浑身一震,口鼻溢血。飞剑尚未大成,惧怕污秽之物破去其上煞气,然而雷法乃是天威,其驱邪破煞之效,正是堂堂正正,可要比任何污秽之物都要来的有效。
李清玹把废剑一扔,踏着缩地成寸临到任凌风身前,便是一剑落下,寒光闪烁。任凌风胸前飞起一颗红色珠子,悬在头顶,放出光华。李清玹面不改色,一剑站在红色珠子之上。
红珠一分为二。剑刃不停,仍又落下。任凌风修成飞剑之前,就已是人杰榜第六。修成飞剑之后,驭使飞剑就是任凌风最大手段,如今被雷光破去飞剑,却并非再无还手之力。他本身仍有人杰榜第六,筑基大成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