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才开始打量这座洛北楼。洛北楼共有三层,门前却并非石狮或麒麟,而是两头神骏白鹿,栩栩如生。正中大门之上,有一牌匾,写着:洛北楼。
这三字正是铁钩银划,刚劲有力,气势磅礴,那书写牌匾之人想来是一位书法大家。李清仰起头,未能窥见洛北楼全貌,但所见一角,皆是十分古雅幽深。
虽非深宫大院,却在古典雅致之余,凭空生出几分恢弘大气。不待李清赞叹一番,就听一声嗤笑。有个约三十二三岁的男子路经李清时身旁,见他对这洛北楼如此出神,登时便是一声嗤笑。
男子微微摇头,低语道:“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也不知来洛北楼做作些什么,居然没人出来驱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走近了?”李清脸色一寒,冷冷地看了这人一眼,忽然有些惊呀。
这男子三十二三岁,面貌普通,只穿一身长衫,非僧人,非道人。但李清居然在他身上感应出真气的味道。此人竟也是一位修道人。李清心中略有猜测,把先天元气运在眼部,顿时眼眸泛起淡淡光泽,他四下望去,朝洛北楼而来的几人,竟都是修道人。
“原来这是修道人的宴会?”李清略微整了整心境,复又平淡,只自语道:“这么说来,先前那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家伙,只是有真气驻颜,实则也不止这个岁数了。”他甩了甩袖子,便踏入洛北楼当中。
洛北楼中,这一处还未入楼中,只算作庭院。但这里风景极好,假山角亭,小溪潺潺,四边更细心栽种许多花草树儿,正是一处让人十分赏心悦目的庭院。
九姑娘正站在雕栏之旁,静静看着下方流水转动,有金鲤游动。以她的身份,自然不乏人想要结识,但她身份着实太高,真正能有资格跟她搭上话的,也就寥寥几人。
“九姑娘怎在外边庭院看景?”有个白衣青年走上前来,笑道:“内中酒桌已然备好,菜肴也该上来,待会儿便要开席。九姑娘身为贵客,怎好在此遭到冷落?”
这白衣青年面貌俊朗,手持折扇,风度翩翩,正是一位练气巅峰的年轻俊杰,其名顾洵。在大唐王朝人杰榜上,列入第二十名。“顾公子言重了,我还修炼未成,怎比得上你这位人杰榜上有名的贵客?”
九姑娘淡淡说道:“今日来少主宴请众多年轻俊杰,多是修成真气的人物,想来以顾公子的修为应是名列前茅。”顾洵低笑一声,并未回她,只笑道:“传闻人杰榜第四的刘子鸣也来了。”
九姑娘微微一笑,颇是不以为然,说道:“如若这类小事也请得动他,那刘子鸣也登不上人杰榜第四的位置。再者说,以他人杰榜第四的身份,想要宴请他的各方人物,想必数不胜数,真要逐一赴宴,他这辈子还能有空闲的时候?”
顾洵哈哈一笑,说道:“这也是。”这时,便有许多人迎了出来。当头一人,竟然是今日宴会主人,南阳郡文昌阁的来少主。这位来少主约才二十来岁,稍显稚嫩,但他一身衣着华贵,脸上满是笑容,大有春风得意之态。
而在他身后,也都是一些修成真气,亦或是身份显赫的人物,比如某些修道高人的子侄。来少主微微拱手,笑道:“九姑娘,顾道兄,两位皆是贵客,怎么能在这外面等候?都怪我一时糊涂,照顾不周,冷落
了两位,还请两位快些入内。”
顾洵自然点头,但他看向九姑娘时,却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九姑娘平静道:“我还在等人。”众人俱都愕然。来少主微微一怔,随后才道:“还有哪位道友尚未到来?”
这位文昌阁的来少主,着实有些疑惑,按说他今日设宴,能够到场的年轻修道人中,当是以人杰榜第二十的顾洵本领最高,而九姑娘则身份最高。除这两人外,还有哪位名头响亮的人物未曾到来?
能让九姑娘等候,这人莫非是刘子鸣?他虽说已经给刘子鸣发了请帖,但刘子鸣为人清高,又是个修炼狂,必然不会来登门赴宴的。来少主甚为疑惑。众人也都十分惊奇。
九姑娘说道:“来公子不必陪我等候,你且带着众位道友入内,由我在此等候便好。”“怎能如此失礼?”来少主摇头笑道:“我文昌阁毕竟是修道大派,岂能在我这里失了礼数?再者说,我也想要看一看那位让九姑娘等候至今的,是哪位道友。”
顾洵笑道:“我也想要知道究竟是哪一位。”九姑娘性子清冷,就算是人杰榜第一的萧羽,都不能让她在此等候。那么究竟是谁,竟能让九姑娘也在庭院之中等他到来?
九姑娘微微皱眉。那书生没有请帖,为免他找不到地方,或是被人驱赶,才在此等候,却不想居然引起了众人关注。她微微思忖,便说道:“让诸位道友等他一人,也是不好,就先行入席罢。”
话音才落,就有一个人影踏进了庭院之中。众人随之看去。那是个一袭青衫的年轻书生,容貌俊秀挺拔,剑眉星目,颇有清净出尘之意。只见这年轻书生背着一柄青钢剑和一个竹筒状的紫色袋子,正四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