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哈哈哈,小宋啊,等回头,我把他当年黑乎乎的照片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他多傻了。”
宋竞卿感激涕零,简直把周妈妈当成偶像了,祈求:“还有照片,可以送我吗?”
周傅年:“……”
他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宋竞卿一脚,宋竞卿连忙放下手里的菜,转而整个人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哎呀,怎么了,什么东西掉了?”周妈妈也低头去看。
周傅年下意识地想逃离这里,但已经来不及了。宋竞卿当着周妈妈的面开始去抓周傅年的脚,然后心疼地呼呼了两下,用一种恶心不死人不偿命的,十分粘腻黏糊的语气说:“怎么可以拿脚踢呢,都把脚踢红了。”
周傅年恼羞成怒,“宋竞卿,你、你脏,去洗手!”
宋竞卿这个时候倒是格外有礼貌了,还钻出来跟周妈妈报备:“妈,我去洗个手就回来帮……”
他话说到半截,周傅年起身走了,宋竞卿转而宠溺地嘿嘿笑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跟了上去,走没两步就跟软骨虫一样倒在周傅年身上去了,没半点像话。
周妈妈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摇摇头颇有感慨地说:“小年还有脾气了,少见呐。”
洗手间里,周傅年站在宋竞卿后面看他乖乖洗手,带着几分羞愤和嗔怒叮嘱他,“你、你不许总做这种事情。”
宋竞卿看着镜子里周傅年微红的脸,喉结滚了滚,漫不经心地把手上的水滴甩了甩,直白的话随时随地脱口而出:“年年今天怎么这么好看,嗯?”
他这种话一天能说个百八十遍,每次都毫无预兆,周傅年总是措不及防被他戳了一下。
“这种话也不要老是说。”周傅年拒绝他的糖衣炮弹,却没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软得不行,根本连商量都不算,就跟撒娇一样。
宋竞卿回头,眼里都是他,用带着水珠的手捧着他的脸,委委屈屈地说:“年年不能不让我说,我控制不了的。”
“我控制不了的。”过了一会儿,他又带着叹息一样重复,“我的心肝,我的命。”
他的手湿乎乎的,周傅年的脸被他蹭得痒痒的,又听他开始满口胡言乱语,见他好像很伤心的样子,踟蹰了一下,还是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我没有不喜欢你这样。但,但是,我思考不了,宋竞卿。”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或许不知不觉中,他越来越依赖宋竞卿了。“不能思考”,像一个难题,他下意识地寻求宋竞卿帮自己解决。
但他没有等到宋竞卿帮他解决,只听见宋竞卿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湿热的吻落下来。
“你真是要我的命。”他听见宋竞卿说。
端午节很快就到了,早在前两天宋竞卿就买好了各种材料和周妈妈包粽子去了。周傅年一大早就拜托陈易把给粉丝的粽子都准备好寄了出去。粽子并不是很多,周傅年怕其他人没收到,又买了其他端午节的小礼物,确保每个人都收到了。
他一大早就忙,都没空搭理宋竞卿了。宋竞卿蹲在他旁边帮他打包礼物,竟然一直都安分守己地没缠着他。直到现在忙完,周傅年才想起来,回头一看,发现宋竞卿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年年,你已经四个小时没和我说话了。”
周傅年看了看时间,顿时有些心虚,配上宋竞卿一副受了多大劫难的模样,有些茫然地欲言又止,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是有点像虐待家人的坏人,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做错了。
他兀自在那纠结,殊不知宋竞卿这厮根本就是张口就来,压根就是纯粹为了让周傅年看着自己。不等周傅年想出个前因后果来,宋竞卿就已经扑上去把他一把抱住了,然后乱七八糟语无伦次地和他耳语:“都是我不好,年年怎么这么傻,亲一个好不好?”
周傅年连他嘴里的一个字都没听懂,只知道对方突然牵起他的手,贴着手背密密麻麻地吻,浑身的神经又酥又麻。他看着宋竞卿黑乎乎的脑袋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推他。
“宋竞卿,别闹,”周傅年推不动他,只好和他说理,“还有粽子没送完。”
宋竞卿拿他的手贴在脸上,歪着头眼神粘腻地看他,十分善解人意,“年年还要送给谁,我帮年年送。”
周傅年顿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甚至根本不知道要送的人的地址。他回头找桌子上的手机,因为一只手被宋竞卿抓着,动作显得有些艰难。
宋竞卿抬头看了一眼在桌子对面的手机,突然低头舔了一下周傅年因为转身而伸长的脖颈,像他在无理取闹一样,“年年乖,别乱动,我带你去拿。”
他突然抱着周傅年直接站了起来,周傅年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去看周妈妈的房间,幸好门关着。
他耳朵都在冒着热气,不敢大声说话,只好摸他短刺的头发,有些急,“宋竞卿,你胡闹。”
幸好宋竞卿只走了几步路,就转而抱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了,然后十分殷勤地帮他把手机拿到面前,笑兮兮地看他,像在求夸奖。
周傅年拿他没办法,看他一脸无辜的傻笑又丝毫没了脾气,只好闷闷地从他手里接过手机,点开微博私信,翻到了那个许久未联系的聊天记录,问:“我想给你寄点粽子,方便问下你的地址吗?”
他等了几分钟,对方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