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鸿师,你说这样的话就不觉的很幼稚吗?朕是皇帝,又岂能让人凌驾于朕之上?”
看着杨鸿师,秦御天有些激动道。
然而听了这话,杨鸿师却是低下头,沉默了。
“说!”
见此,秦御天顿时一声大喝。
“陛下,自您登基到如今又有谁凌驾于您之上了?是当年的叶昭,还是如今的镇北王?”
抬了抬头,杨鸿师说道。
秦御天一愣,有些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当即便又喝问道:“你什么意思?”
“臣的意思是,只要皇权不易主,您从始至终都是一国之君!哪怕是现在,镇北王也需要您的一封圣旨才能坐拥他的权势,如此您又何必心生忌惮猜疑?”
“君有疑,臣不敢尽忠!自古伴君如伴虎,便是此理!”
“您是开拓之君,中兴之主!纵使如今过去了二十年,四大军侯依旧不敢有丝毫不轨之举,如此您又怕什么呢?”
“倘若当年您有太祖之容量,又至于于朝野局势荒诞到了如此地步?”
看着秦御天,杨鸿师有些痛心的说道。
“杨鸿师,你放肆!”
“朕哪里没有容人之量了?当年众人举荐叶昭为王,朕本意是允许了的,是他自己要自请封侯的!”
“二十年前他战死,按制朕早给撤了镇北侯府,可为了顾念结拜之情和他的功绩,朕一直等到他的儿子长大,并赐了世袭罔替,如此难道还不够吗?”
“甚至,朕还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嫁给了那叶千尘,然而他叶千尘如今又是如何对朕的呢?”
“再说萧逸风,季东来和魏靖,试问有哪一个皇帝能够在承平之时还能允许他们手握雄兵,并且一握就是二十余年?”
“二十年啊!倘若朕如今还不想办法收回兵权,那四境十六州还算大秦的国土,朕的江山吗?”
“朕已快有甲子之龄了,如若还放任他们不管,那后继之君又该如何统御,又该如何坐稳这轮椅?”
秦御天怒了,忍不住激动的脸红,当即嘶吼着说道。
然而听了这话,却杨鸿师依旧一脸平静,甚至还直接出言打断道:“陛下,四境如今只剩下十四州了,幽凉两州如今是北蛮人的放牧的草场!”
“……杨鸿师,你!”
秦御天被杨鸿师这突然的话给说懵了,待回过神后顿时怒不可遏的大喝道。
“陛下!诚然论君恩之重,历代帝王的确无出您左右者,然而……叶昭真的就是兵败战死的吗?”
突然,杨鸿师在此时竟也一声大喝,直接开口质问道。
“你……咳咳……”
秦御天语塞了,一时间竟是忍不住的咳嗽,不知是因为被杨鸿师的这一声大喝给呛着了,还是因为被杨鸿师的那个问题给惊着了。
如今他本就被废了武功,身体遭受重创,这般剧烈的咳嗽下来竟是直接就带出了血。
然而片刻后,他又好像是冷静了下来,之后便目光阴冷的看向了杨鸿师道:“你也相信是朕害死了叶昭?”
“臣,信!”
杨鸿师淡淡的开口道。
而他的话音一落,顿时便又一股浓烈的杀机锁定了他。
然而这股杀机却是凝而未动,唯见秦御天的眼神冰冷如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