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完一碗,晾到能入口的温度,池烈给雁回端过去。雁回接过碗时,手腕不由得向下一沉,没适应这份重量。
他先试了一口温度,然后一饮而尽。池烈看着他把碗底都喝干净,情不自禁撇嘴,好像自己也被苦到了。
碗放下时,他飞快地往雁回嘴里塞了一颗糖。
沾满苦涩的舌尖没立刻品味出这个小小的硬物,过了几秒,雁回才咂出了水果的甜。这颗碍事的糖被雁回挪到脸颊一侧,他问:“给我这个干什么?”
池烈:“喝完药不就得吃糖吗?”
“是么。”
“你不嫌苦啊。”
“还好,味道没我想象中重。”
“那你小时候喝完药也不吃糖呗。”池烈说。
雁回:“我小时候不生病。”
池烈才不信,心想你装什么逼呢。
比起药材的酸苦,雁回更讨厌现在嘴里的工业糖精味,他正要把这颗糖还给池烈,侧过身时反应过来,他现在要想吻对方是多么不合时宜。
本以为自己的底线早已低到即使跌入泥淖也会毫不犹豫地拉池烈一起沉沦,没想到真正实践起来还是存在不可逾越的障碍。虽说他确实没什么原则,但考虑到池烈那个愚笨的脑子,事后绝对会胡思乱想挣扎一番吧。
有必要带给他这种困扰吗……
“怎么了?”池烈注意到雁回在怔神。
雁回看向茶几:“纸巾。”
池烈抽了两张给他,看着他捂嘴把糖吐掉了。
【五】
汤药连续喝了四五天,雁回的体温总算慢慢降下来,池烈紧绷的心神得到舒缓,这至少意味着人不会发烧死掉。
这时雁回又给他吹冷风:“别高兴太早,除了发烧,还有的是死法呢。”
池烈登时恼了:“你他妈不自找晦气难受是吧?”骂了几句后,才反应过来:“谁替你高兴了,你他妈爱死赶紧死。”
狠话放完紧接着就后悔,因为雁回坐在那里不吭声了。
池烈自觉尴尬,一边想着雁回别往心里去,一边僵硬地转移话题:“白米没有了,你晚上喝小米粥吧。”
雁回说:“买外面的。”
池烈:“为什么?”
“你做的难喝。”
“外面的还不干净呢。”
“那我自己来。”
“随便你……”池烈话锋一转,“不行,你去睡觉。再说了以你现在的身高摸得到灶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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