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个世界的人,也有着将动物粪便制成肥料的智慧。真是不得不感叹,人类的聪慧,果然是能跨越一切的!”
稍稍赞叹一句,萧莜随即已经明了棚厩中的粪便该运往何处。前世萧莜天天干农活,对于一些小知识还是有些了解的。这农场主简陋,但实用的肥料磨坊,不由得令萧莜很是惊讶。
之后的一整个上午,萧莜几乎都是忙活在搬运粪便的劳作中,偶尔磨坊的坑槽满了,她还要处理其中已经弄好的肥料,腾出空间好继续让磨坊运做。
中午时分,萧莜将脸上的伪装重新弄好后,这才晃悠悠地进了农场主的房子,在厨房中拿出一块灰乎乎,好似烤糊的面包,回到草坪上,蘸着上游清澈的溪水,慢慢食用。面包的卖相或许不好看,但个头却是足够大,且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足以萧莜填饱肚子。
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望着远处在溪流边悠闲吃草的牛马,萧莜不禁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或许是孤独之意陡然袭来,内心寂寥,思绪杂乱,萧莜一时间不由得倍感烦闷。
“宿主,有件事我忘了跟你细说!”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萧莜此刻的落寞,器灵89竟突然出现,平淡地声音轻轻响起。
“嗯?是什么重要的事吗?”
双手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进臂弯,萧莜此刻虽心情低下,不想与人交流,但对器灵的话,还是有着深深地介怀。
器灵89并未对萧莜此时的态度有所不满,相反,它还以一副严肃的语气,郑重其事道。
“你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就该奋起这具身体的一切。这不仅是对你自己负责,也是对你身体的原主人负责。就算前路迷茫,你也该坚强面对才是。不妨提前跟你透知一二,若是你的实力达到一定高度,那些种种命运枷锁,皆会不攻自破。到时候,你就是你,你可以随意主宰你自己!”
“随意主宰自己?”
呢喃着的同时萧莜轻轻抬起了头,睁开略显迷惘的双眼望着天边的云彩。
“噗呲!”
陡然间,萧莜竟突兀捂嘴轻笑起来。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眉眼弯弯,前俯后仰的萧莜,心中不禁涌现出一抹调侃意味,嬉笑传音道。
“哈哈89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只是心中有点感慨,同时暖和的太阳照得我有点想睡觉而已!头一次听到你这一本正经的劝慰,还真是难得呢!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放心吧,从我在这世界醒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想过灰心丧气!”
“我这我这只是作为一名器灵对宿主的关心!谁知道你们女人的心思那么难懂,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有,我想说的重要事情不是这个,而是有关天命眷顾获取的方式。”
似乎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器灵89在稍加解释与吐槽后,随即连忙转移了话题。只是那不再一本正经的语气,出卖了此刻它略显慌乱的心。
“作为一名世界意志所不知的偷渡者,你获取天命眷顾的方式与别人即有不同也有相同。通过打败他人夺取天命眷顾这样的方式,并不适用你。相反,别人打败你,也同样得不到任何天命眷顾。你的方法只有一条,那就是为这个世界作出一定贡献,由世界意志本能地给予你命运眷顾。”
“而你之前杀死商德能获得天命眷顾,就是因为他恶事累累,早已被世界意志所厌弃。你的行为,算是为世界作出了一份贡献,所以获得了10点天命眷顾。但是这样的事情亦不能多做,搞不好哪天你杀的那个恶人,就是世界意识给天命之子安排的垫脚石。抢了天命之子的东西,就等于触怒世界意志,你的人生,也将即刻终结!”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说命运主神喜欢看别人在泥潭沼泽中苦苦挣扎是什么意思。感情这命运主神,不止是变态,还是一个有神经病的混蛋。诶?”
深深翻了个白眼,萧莜心中对命运主神的评价,已经上升到了不敢恭维的地步。随后,萧莜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顿时极度诧异,连忙携起一种仿若审问犯人的口吻,追问道。
“89,你怎么会懂得我们华夏的文言文,而且刚刚话里的偷渡者,也不是这个世界所用的词语。你究竟是谁?”
倒不是萧莜怀疑器灵,而是作为女孩子的敏感,她始终觉得器灵好像有在隐瞒她什么。而且作为一名器灵,89所表现出的人性,与比她还现代化的说辞,都令萧莜不得不生出狐疑。
沉默了好一会儿,器灵89的声音这才幽幽地响起。似乎像刻意,又好似的确如此,器灵89的语气,又一次回到了初次交谈时的情形。
“我就是我,宿主你多虑了!你可别忘了,你的记忆我曾经窥探过,对于你们世界的语言表达,我自然一清二楚!”
一听器灵89提及这个,萧莜面颊不由得顿时一红。一个声音完全就是男人的器灵,萧莜又怎么能不在意,虽然将对方当成了镜子,但女孩子的矜持与羞涩,还是令她有些无地自容。连连压下心中涌起的羞愤,萧莜困意早已全无。赶忙丢下一句改日再聊,萧莜当即一把起身,向着棚厩就是飞奔而去。
粪便搬运完毕,萧莜又将弄脏的草料一一整理,一并丢入肥料磨坊。因为没有抽水机,也没有水管这一类的工具,最后清洗棚厩地面的工作,才是最为吃力麻烦的。
没有工具,萧莜只能用木桶来回提水。等水缸满了以后,才开始一遍遍冲刷木板地面。好在萧莜有使用过速效体质升华剂,有着一级战士力量的她,对提水这等粗活,倒是不在话下。
整整一个下午,萧莜都是在清洗棚厩中度过,累得满头大汗的她,刚一弄好马棚与牛棚的卫生,一见太阳已经快要下山,又不得不马不停蹄地赶往小溪,为牛马们冲洗身躯。既然日后自己也得住在棚厩,萧莜每一步都做得尤为仔细,毕竟谁也不想睡在一个臭烘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