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吗?你以为这样说,就能让我死心吗?家父催我回去成亲已经催了两月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对他选中的赵家公子有没有感情!可见有没有感情并不重要……
我只想嫁给我喜欢的人,他喜不喜欢我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能娶我,能做到这辈子只有我一个,我就很高兴了……”
陆拾弋仍旧一脸漠然,好像面前人所言所表,与自己毫不相干。
短暂的沉默似利刃一把,在皇甫锦的心上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她宁愿听到陆拾弋的拒绝,也不愿意看到他这般冰冷无情的模样。
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戏台上表演的跳梁小丑。
“小时候,我喜欢胭脂,家父说我要专心学习,不准碰脂粉;长大了,我喜欢珠钗耳环,家父说我要出去经商,装扮要尽量像个男子,免得遭人轻视……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喜欢的东西!好像我是这世上罪大恶极之人!”
夏挽情在窗外听得难受,扶着窗框慢慢在地上坐下。
“我知道我骄纵,我任性,你们都不喜欢我,觉得我高傲。没关系,我不需要你们喜欢我,我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泪痕未干,醉意却已经全醒,皇甫锦打开房门走出去,余光扫过陆拾弋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冷漠。
护卫追着她急促的脚步离开了夏府,夏挽情站起身,看着走出来的陆拾弋,两人一时无言。
“皇甫公……小娘子也算是个可怜人……”
陆拾弋抬手替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
“若十一因为她可怜就选择接受她,才是陷她于更为可怜的境地。夜深了,十一送掌柜回房吧。”
“那些账怎么办?”
“我明日开始找时间算。”
“行,我给你算加班费。”
“什么费?”
第二天一早,夏挽情还在府里打着呵欠用早膳,见许二叔神色慌张的走进来,夏挽情心里咯噔一下,猜到了三分。
“皇甫公子来店里,说是要……要……”
“要什么?”
“要取消交易!”
皇甫锦坐在糖水铺后院的宾客室,就这手边的糕点,神态自若的喝着茶。夏挽情赶到时,她手边已经放了不下十个瓷盘,每个盘子里的麻薯都只咬了一口,有些甚至没有吃,只是被一筷子戳破了一个洞就被搁置,里面的黑芝麻流心漏出些许,整个房间充斥满甜腻的香气。
“听许二叔说皇甫公子要取消交易,不知是何缘由?”
皇甫锦将手边的瓷盘往夏挽情面前一推,眼里充满不屑。
“你们送来的糯米麻薯和之前我吃的味道不一样,达不到我之前要求的标准,实属欺骗,我只是取消交易而没有去官府告你们,是看在夏掌柜之前救我的情谊,所以特来告知。”
夏挽情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的看着她。
“每一道糕点的原料和做法都有在咱们的单据里详细注明,绝无欺骗一说,至于味道是否有变,仅凭皇甫公子一人之口,怕是尝出的味道不尽准确,我可以多召集一些老百姓共同品尝,看看味道是否有差别。公子意下如何?”
“哪怕一千人尝了说好,也保不齐我酒楼里的客人就是第一千零一个说不好的,夏掌柜不必多言,其他生意也一并取消,该我承担的费用,我的掌事会在清算完账目之后来找你们的。”
夏挽情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嗡嗡作响,这一个多月陪笑陪玩的耐心在此刻荡然无存,她收回笑意直起腰,眸子里浸满淡淡的寒气。
“说说你的条件吧。”
皇甫锦勾起嘴角,得意的笑。
“我要陆拾弋入赘皇甫家。”
站在一旁的许二叔听不下去,一拍桌子,怒斥皇甫锦道:“你这是趁人之危!是……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