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舸这些天来一直在思考。
自从他那天在家和鲍庆喝酒,对他谈起自己的疑虑,他就试图将所有遇到的种种异常串联。
从各国航天事故,到他高祖父乔力伟的遭遇,还有太空中心每年都会意外死去的那些科学家,尤其是龙国顶级科学官陈一乘坐的飞机失事。
再联想到他自己在火星所经历的一切。
突然病倒的宇航员们,互相杀戮的尤大晓和成其隆,突然发了狂的崔文耀,下令发射导弹的鲍庆,对司寒烟捅刀的丁卓,连杀三名同士的游栋梁,太多了。
还有毁于各种稀奇古怪故障的航天器,这种种怎可能是意外?
他也曾考虑过亚特国的间谍,正如芮剑成警官所说的那样,但很快被他否决。
即便是亚特最顶尖间谍也做不到如此精密的破坏行动,何况亚特国本身的航天事业也遭受过同等程度的毁灭。
如果有,只有一种微弱的可能性,那就是有高等修者参与了这些事件,而且不会是几个,而是几个修者组织和几个国家的联合。
这怎么可能呢?按修者规则,修者是严禁参与世俗行动的,何况这样的破坏。
而且然而话又说回来,亚特国有必要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吗?
他手触到墙壁,有一种冰冷寒意透过指尖渗入他的心。
他的胃部一阵痉挛。
这种致他们的航天于死地的力量极可能不是某个甚至几个国家联合修者组织所能企及的。
它的威能无远弗届,它的势力渗透一切。
它近乎于神!
在这样的碾压力量下,他自己和家人简直就如一根随时都能被轻易折断的草芥。
如果真相就是这样,那仅凭他一人之力怎可能阻止这一切?
他能做什么?
“乔云舸,今天有人要见你!”
门外一个陌生的声音让他重又回到现实中的看守所。
原来的狱警刘文杰总不敢直面他,陈潇更是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乔云舸懒得多说,跟着新狱警来到接见室。
他有些讶异地发现今天居然是单人房,这不是他这种重犯该有的待遇。
推门而入的一瞬他心头猛跳,原来是安念心牵着乔乐佳在屋里。
女儿只怯怯地喊了声爸,安念心一脸憔悴,两眼早已红肿。
乔云舸刚要走过去却被狱警喝止,等他们各自坐下,狱警才退出。
乔云舸忍着心痛问,“你和孩子受苦了吧?”
“还还好。”
安念心抽出手帕掖了下眼角,说话毫无底气。
“不好我们不好!”乔乐佳对安念心叫道,“妈妈为什么不说我们总被欺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