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晋元只觉彻骨寒意。“该死的!放松,放松!”只是骨头而已!他企图舒缓神经,闭眼良久,绷紧的身心才有所松弛。
胃部一阵翻搅,饥饿总是伴随疲惫,他记起背包里还有干粮,于是寻到一处平缓草坪坐下。野芋片如此坚硬,就如背靠的坚冷岩石。他用力撕扯咀嚼,慢慢变得柔滑的软糯清香在鼻腔回荡,他的情绪渐趋平复。
他被冰冷激醒,居然睡着了!山火依然燎原,狂风撩动烟尘。烟雾,漫天的烟雾,我为什么没有咳嗽?他有点困惑。
“这是哪里?”没答案。
“时间不多了!”
那个声音又一次扎向他,它总会被犹豫和彷徨所触发,炸开,驱策人前行。
日出而行,日夕而息,不觉已远离熔浆烈火之地。
正疲惫不堪,远处出现一颗参天柏树如虬龙般盘绕在一间木屋前。“终于有人了!”晋元欢呼一声,快步急行。
行至门扉,他定定神,开始轻敲“请问有人吗?”没人回答,连问几声,只有山谷鸟鸣和自己余音在空旷中回转。
他再次敲门,门忽然开了些许,门缝的一丝凉风爬上手背,晋元旋即被惊惶抓住“呜呜!”小灰已钻了进去“小灰!!”晋元急忙进去要将它抱回。
很黑,这是什么地方?
“有人吗?”
他再次询问,当眼睛适应了昏暗,他惊觉自己已身处一间卧房。
他刚想退出,突然眼前的墙壁有无数东西在爬动,晋元一惊,原来在墙上爬的是裂开缝隙,漆粉在无数道细细的游蛇中掉落,一堵白墙瞬间已成一片黑域世界。
啊!~
晋元见到黑潭中竟有千万只眼睛在沉浮,又齐齐盯向他,眼神如此怨毒,它们张开尖齿滴血的豁嘴一条条血红蛇信从中蹿出。
晋元骇然,拔腿就想跑,双脚却如石化般挪动不了。忽觉有什么搭在肩头,他汗毛炸开,大吼一声,用拳砸去。
那只手却在拼命摇自己。
“阿元!”
“阿元!”
哦!晋元松了一大口气,是母亲!
“阿元,怎么啦?在喊什么?”母亲焦急的声音,晋元终于清醒,发觉自己早已汗流浃背,那颗心犹自狂奔乱窜,灰子在舔着他额头。
“病了吗?天哪,好多汗呐!”
母亲跑去外面拿回一块毛巾,为他擦去汗珠,又摸了下额头,“咦,怪事,没发烧哇!阿元,你这是怎么啦?”自从前段时间晋元溺水昏迷了几天后,母亲一直很担心他的身体,总想办法买各种好食材为他补。
晋元一有动静她母亲就着急上火急得不行,也不让他随便乱玩了。
“不知道啊,我好像?”晋元脑子一片空白,一手挥开在正努力为他舔咂的灰子。
“别急别急,只要身体没事就好,你脑子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万一有你也放心我们也一定会治好的!”域内的医疗水平是顶尖的,只是看重病如果超出医保范围就需要花费高昂的医疗费,母亲保证就等同于他们去借债。
“我没事!放心吧!”晋元赶忙说道,他可不想让母亲担心自己。
“你确定?”
“当然了,你看我好得很呐~”晋元从床上蹦下,顺势在墙角倒立一个大顶。“行了行了!”母亲终于放下了一点心。
“那怎么今天睡到这么晚?是看电影太晚了吧?还想着那些恐怖电影呢,所以让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嘛!”母亲知道他没病便开始唠叨。
“我没有看啊!”
晋元一边辩解,一边穿上衣,他可从没遇到这种怪事,自己晚上见到什么玩意?电影?睡前根本没看啊!
上课不能迟到,他决定去问唐老师,迅速漱洗完毕,几口吃完鸡蛋饼,在母亲手里拿过牛奶喝掉,抓起量子手本塞进书包便跑去上学。
乘母亲没注意,回身偷偷向灰子使了个眼色,灰子将身形缩小,蹦到了他手里,晋元将它一把塞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