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蹙着眉头,阴沉沉地开口。皇后脸色越发难看,只能赶紧解释。
“皇上息怒,我小叔已经让京衙的人在调查此事了,想必与那佐政王脱不开关系。不与皇上提前禀明,也是担心会正中了佐政王挑拨的圈套……”
“皇后到底是担心朕会中了佐政王的圈套呢,还是心中有鬼,怕朕深究真相呢?”
昭帝质问,皇后惊慌失措,只能连连摇头否决。
“皇上,您是大昭天子,难道也信那民谣之词所言,只因太子出世与那峦国余孽惨死在同一日,就是那林云庭的轮回转世吗?这实在是谬言啊皇上!”
“谬言是否,皇后先回答朕一个问题。这等民谣之词风行与洛安城中,为何朕却只字片语都不知晓?朕每日上朝,瞧着文武百官欲言又止,窃窃私语,看着朕的目色也是异样。想必他们也早就听闻过这民谣之词了吧?唯独,要瞒着朕,他们哪儿里来胆子?朕许你郑家权势朝堂,难不成就是为了堵塞朕的耳目嘛!”
“皇上!不是这样的,臣妾与母家并无此意……臣妾只是想此等闲事,不该扰了皇上的清净,皇上一心对付佐政王,若是被此事乱了手脚,岂不是遂了那佐政王的心思!”
皇后说的振振有词,可昭帝却满眼不信。他怀中的小太子已经哭的无力,发出可怜兮兮地抽噎声,他照旧没有一丝疼惜之意,反而走到皇后身前,伸手扼住了皇后的下巴。
“这民谣之词诋毁皇嗣,动摇国本,本不必如此繁杂处理。朕一道圣旨便能彻查处置,皇后为何偏偏要低调行事处置,瞒着朕到底何意?除非……这民谣之词影射言中了皇后不可告人之事!”
“不是的,皇上切不可误会了臣妾,臣妾真的是为皇上着想……那民谣之词切不可信啊……”
昭帝不听皇后解释,恶狠狠地丢开她,再次看向怀中的小太子。
“瞧这孩子,眉清目秀,小小年纪便是一双丹凤媚眼。皇后,你与朕,可都不是丹凤眼。朕想起从前,每每这宫中有宴席,皇后都会向朕引荐那林云庭的风雪月入宫来登台唱戏,现在回想,皇后到底是喜欢那戏文还是那戏子呢?”
这昭帝本就心思多疑,许多事不用别人提醒,他自己都能联想。这民谣之词,更是惹得昭帝联想翩翩,怒意渐升。
更要命的是,这皇后知道太子不是皇上的骨血,可郑家人,却是不知情的。
郑习朝看皇上竟然生疑太子是皇后与戏子所出,这下可跪不住了,挣扎着起身,理直气壮地提起了验证之意。
“皇上!您若是不相信太子殿下乃您亲生骨血,大可滴血验亲来验证一下!我们郑家对皇上您是忠心耿耿,皇后娘娘绝不可能做出越轨之事!”
郑习朝这般提议,直接吓傻了皇后,皇后也不能出言阻止,若是阻止,岂不是摆明了有鬼。
可皇后心中也清楚,这若是滴血验亲,太子的身份必然暴露。情急之下,皇后率先主动朝着那元文走了过去。
“元文公公,麻烦你去取滴血验亲的东西来……”
皇后一边大声说着,一边急着小声叮嘱了元文一句。
“去太医院找吴太医要这些东西来,记得说明用意。”
“是,奴才这就去。”
元文会意,正打算朝外走,这昭帝却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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