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华闻言说不出话来,她家志山也是这么跟她说的,让她不要得罪周意,真是得罪不起,可那丫头总针对她家,这口气不出她憋得慌啊。
杨氏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大姑子,你是说你家志山就是看中季氏的那批货了?”
周春华抹了把眼睛,点头道:“是啊,若不是看中那批货,他也没必要买个空铺子在手里,不赚钱的铺子买它做什么。”
杨氏说道:“既然是看中货了,咱们自个找人织布不就成了?”
她们村的王大壮不是就一直在招人织布吗?
周春华说道:“他那批货便宜啊,再说将近三千匹布,这得织到啥时候了,咱们就是把全村会织布的女人都雇上,也得将近年把才能出货。”
若是直接盘下那间铺子,她们今年就能大赚一笔,以后也能稳定下来了,若不她听说铺子被卖给周意了能这么急眼吗。
杨氏便说道:“那有啥了,有大生意做还不能等个年把了?你咋这么心急呢?”
周德旺听了两人的话,眼睛闪过一抹光亮来,也说道:“老大家的说得不错,春华,你就是太心急了,要我说前段时间买地你们都亏了,咋就不能等人有便宜出手的地再买了。”
周春华心想她能不急吗?她儿子要读书,家里养了个小丫鬟,还要供着大侄子念书,啥啥都用银钱,一年咋也得几十两花用,不赶紧挣钱,要不了几年她家就坐吃山空了,让她再过上穷日子她可不干。
但弟弟弟媳都在,周春华好面子,也不肯把家里的难处跟人说,听两人说自个雇人织布,也有些意动道:“那若是咱们村里雇人织布,一批布多少成本能织得出来?”
杨氏闻言便看向徐氏说:“娘,年前你不也帮王大壮织布吗?那棉线和染料都是王家提供,织一匹布是六十文工钱对吧?”
徐氏点头说:“是六十文一匹。”
杨氏便又算道:“收棉花得三文钱一斤,一匹布算十斤棉花,这就三十文,听说他找人轧棉花十斤给八文,找人纺纱线纺一斤是三文……”
她算着算着便不会算了,不由看向周大福。
周大福因为眼红王大壮手里有一笔大生意,早就把王大壮的生意给计算过了,说道:“我感觉加上染料,得一百五六十文出一匹。”
他染料的价钱都打听过了,县里卖的价是七八十文到上百文一斤不等,一斤染料可以染出三四匹布料。
周春华听完说道:“这价有些高了,进城还有一成关税呢,走河运去南方得从义阳县码头走,从保乐村到义阳绕不过高平县,这就要交两趟关税,去了南方再入城,还要再交一成,这成本加一块不都要二百文出去了?”
别看一匹只涨了几十文钱,若是一千匹货就是几十两了,送到南方千匹也就挣个几十两,再扣除掉路费钱,赚头就不多了,除非量大才能有点赚头。
徐氏闻言来一句:“那从义阳县的乡里雇人织布呢?”
这样不就能省一成关税了?
杨氏暗暗白了徐氏一眼,心想这老太太这时候咋还犯浑呢?
她还想把这生意给接到自个手里呢,到了别的村庄,她还能暗箱操作吗?
杨氏连忙说道:“别的乡里咱可不认得人,再说那义阳也太远了,到时候人家活干得好不好都不知道,不得搁自家门口看着才放心点?”
徐氏顿时会过意来,忙补救道:“是这个理,这么大的生意是得自家人看着点。”
周春华有些犹豫,想了会儿,说:“回头我跟志山说说,看他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