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好看?”白灵摸了摸自己白色的头发,天生就是白色啊……而且又不是因为得病什么的,再想想自己的赤瞳……指不定会被认为是哪儿来的诅咒呢。
“当然。”不仅是梁煞,可能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吧,无论是在白天抑或是夕阳和夜晚,无论有无光照,红白的搭配总会让人觉得十分唯美,像是为仙女——
什么仙女呢,杀戮仙女吗?真是可笑。
时间差不多了,饭也吃完了,那个问题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白灵十分愉快地看着梁煞一脸慌张,然后一言不发罢了。
差不多该走了,白灵好像是刚想起自己那个极为危险还被丢在沙发上的包,说了句“我该走啦”一边看着已经恢复面瘫表情然而耳根还是红红的梁煞。
一下子觉得就这么走有点不道德呢,所以还是留下些让人放心的话会比较好吧。白灵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在准备离开、双脚都已经离开房间的时候突然转过头。
“对了,小梁煞。”
她的声音让梁煞瞬间整个人一怔,再惶惶恐恐抬起头,手指原本是自然下垂的,现在却绷直了。他到底在紧张什么啊,可能只是害怕因为刚才的话被白灵讨厌吧。
“什么事?”他还是故作镇静地问了,想着至少形象得维持着吧。
“嘛……总之听到小梁煞说喜欢我我还是很开心的啦,”白灵笑得可爱,“所以加油咯。”
精彩啊感动啊!这是那个总是害怕与别人过多接触的白灵啊!和每个人关系都很好,和每个人却都有阻隔在还有一层不算薄又难以捅破的布。
因为她真的怕了,害怕走得太近,会让自己在失去的那一天感到不知所措,所以就感谢面前这个人吧,让自己可以安慰自己道:没关系,至少他不会。
白灵说着离开了,顺便帮着梁煞把门关了,一直微笑着,然后笑着笑着,就流下了两道眼泪。
“什么啊……我不也是个正常人吗。”所谓的“无情”到底是什么啊,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啊!
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但等到适应了,又觉得没什么了。
感觉很开心啊,本来就是想要确认一下的,现在,就算是完全确认了,她不喜欢过久的迷茫,所以才会如此强硬地来一次尝试。
算是同时同刻吧,梁煞也很紧张啊——
原本以为白灵会说什么很干脆的拒绝的话呢,结果没想到开口却是这么带有肯定性的话语。
真是没想到,真是……都不知道该如何在今后面对这个看似开朗的家伙了。
白灵笑起来很可爱,但哭起来……就真是让人由内而外地感到痛心了。
若说是无情,比起白灵,梁煞才是更适宜于这个形容吧,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百毒不侵”的人,直至遇见白灵,才发现自己如此的不攻自破。
喜欢……一种神奇的情感,发生于无形中,可能是一瞬间可能是一辈子,很不错吧,在绞心之后那一份释然的感觉。
他就这么瘫坐在地上了,感受着心跳声愈渐靠近,仿佛是刚跑完数小时的马拉松式的,那种紧张感,是连致人于死地时都感受不到的。
曾经,也濒临崩溃。
找一个无人会发现的角落,手肘撑在墙上,不管那墙体有多恶心多粗糙到让人感到疼痛,上半张脸埋在里面,眼泪一滴滴浸没在西装里头的那件白衬衫里,手肘也感觉到一阵热乎乎的感觉。
向自己诉说着“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受不了了”“好想离开那个该死的组织”,却又无人会倾听,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的“荒诞之语”。
因为那个老家伙,他压毁了他最后一道的心理防线,他再找不到让自己支撑下去的办法了。
“那就离开那里好啦。”这个建议来自一位原本本应与他关系极差的人——白灵之口,好像只是随口一提一样,旁观者,就是能够这么轻松啊。
“我没地方可去。”生于黑暗,他本别无选择,他无处可去,哪怕警察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和长相。
“世界这么大,”白灵看着逐渐转过身来的他,双手张开,单脚着地转了一个圈,“总有人容得下你的。”她微笑着,像是一道光,无法温暖自己,却能照亮他人。
“切。”梁煞说着不相信,之后却离开了“穴虎”,改邪归正吗……虽然睡梦中还时常会出现那些讨厌的家伙。
感谢白灵吧,给了他一个启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