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从未见他这般紧张过。
“别人给你什么,你就吃?你这嘴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就不怕有人给你下毒?邹衡阳,你这不是蠢,简直就是没脑子。”
听着他一连串的责备,她才如梦初醒般,连连摇头,“我没吃,一口都没有。”
“真没有?”他急切的语气终于平缓了下来,意识到方才可能没有控制好自己,怕她胡思乱想,神情又装作无事一般。
“萤灯不小心打翻了,所以我没吃。”她目色诚恳,一字一句,很是肯定。
“你身子不好,这些腻味的东西本就不该多吃,亏得萤灯做了件好事。”他心头的石块猛地落地,嘴里却吐不出该有的关怀。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有些委屈,“我喜欢吃甜的。”
“也不许,”他道,“总之,郑清棠送来的吃食,都不许。”
“姐姐不会害我的。”她终于明白对方突然朝自己撒气的原因,语气十分笃定,也觉得他的担心有些太过多余。对人性善恶的分辨,她是迟缓了些,但如果郑氏真的要对自己下手,还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就像个不听劝的孩童,把赵怀英气得有些头疼,实在拿她没办法,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火,怒气腾腾地看着她。
“我知道了。”她答,有些泄气,服了劝。
“你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我这是在为你好吧?”他见她应了,却仍旧不肯饶人,“你那么贪嘴,到时候天天缠着郑清棠,还成体统么?”
“那殿下是怕姐姐累坏了,心疼?还是说,怕走得勤了,我会带坏姐姐?”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忍不住就说了,有些别扭,嘴里酸酸的,很不好受。
他越发生气了,眼底殷红一片,“邹衡阳,你为什么总要曲解我的意思,你总喜欢和我对着干,看我难受,你就舒服?”
“我要的是无条件的顺从,”她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把他心头的征服欲彻底挑了起来,“你是故意的。”
她身子往旁躲了躲,雪白的脸被烛光一迫,骨子里的冷傲通通隐透出来。
她穿了件月白色衣裙,裙裾上绣着点点红梅,衣领微窄,露出纤细光滑的脖颈,宛若高山上常年不化的积雪。
赵怀英觉得她今日有些不一样,可又说不上来。大概是因为语气太重了些,心里委屈,这才如此生气。
他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她默默躲开。
几次尝试都被拒绝,他好容易明亮起来的心,骤然间又暗了下来,“你怎么不问问,陆照枝的事怎么样了?”
她仍旧垂眸看着被褥上的龙凤刺绣,不为所动。
“他去了肃王府,你猜我皇兄会不会绑他去父皇面前邀功啊?”他知道,她最在意什么,陆照枝是她为数不多的软肋,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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