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官的话提醒族长了。
再不济,苏瑾烟还是个县主,如果真的在苏族受了委屈,回去和皇上一告状,恐怕就会整个苏族都没了。
这边州官和族长各有各的考虑,苏瑾烟回了院子,花颜也觉得有些不甘心,扯着苏瑾烟的衣裳道,“小姐,您就这么放过他们两个了?怎么不得吓唬吓唬他们啊,要不然,肯定还把您当成是随便拿捏的软柿子,肯定会欺负您的。”
“州官把我当成什么都不会的傻瓜才好,”苏瑾烟随手揉揉她的脑袋,在桌子旁边坐下叹
息道,“三哥和我说我,在我来之前,就已经有人来这里暗查过了。不过,州官掩饰的很好,什么都调查不出来。什么灾民难民,从来就没见过,甚至这城中的乞丐都说州官的好,你有什么办法?”
“有这么邪乎吗?”花颜不相信,她撇嘴道,“小姐,我这几日出门去的时候,看见外面好些乞丐,还有不少小孩子。八成都是被这场冬灾搞得才没有了家,这么多人,能没人说州官的坏话?”
苏瑾烟眯起眸子来,“这就是州官的厉害。”
其实苏瑾烟也不算是很着急,毕竟再过上不到半月,就有人过来接手这件事情了。无论与苏家有没有关联,皇上肯定都是要彻查的。到时候,她在明,来人在暗,想来这州官肯定能露出马脚。
“花颜,你上次和我说,这州官是什么出身来着?”
花颜立即来了精神,拿起旁边的镇纸往桌上轻轻一敲,摆出了说书的架子,“这州官人姓许,名明泽。本是红浅县的一个贫寒书生,结果奋发图强,考上了状元。皇上亲自将他发配到了一个小城,做了县令。本是打算一年之后,就将人给召回的,结果,在他回京之前,发生了一场人命官司。”
“小城不大,人命官司更是少见,许大人治下这么一年,也就只有这一场。偏偏这一场,还是大事儿。”花颜眼珠一转,看苏瑾烟感兴趣才继续道,“死的人是某位大人的爱妾。这位大人是来审查许大人的业绩的,若是没有问题,便回报给皇上,就能回京了。这位大人带着爱
妾出行,却不想在这个地方死于非命。”
“然后这位大人就怀恨在心,向皇上汇报的时候说了假话,结果让他没能回京?”苏瑾烟撑着下巴,搭言问了一句。
“非也。”花颜摇头晃脑地,支使着认真听着的司琴去关上了房门,她才压低了声音道,“这位大人虽然恼火,却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爱妾欺瞒皇上。本是想着若是能将此事解决了就最好,却不想,足足三月,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司琴紧张地问道,“杀人的人跑了?”
“证据没了。”花颜一摊手,审视了在座的众人一圈,然后才道,“本来这位妾室死于非命,应该是有些证据的。可最开始还能查得到,一旦第一次查出来的证据,第二次再去查,就不见了。甭管是鞋印还是刀痕,全都被人给毁了。”
“是府衙里面的人做的?”苏瑾烟反应快,问了一句。
“原本那位大人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彻查一圈,却都不见任何人有嫌疑。直到有一天——”花颜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沉了起来,房间也跟着昏暗下来,“有人偷偷地禀报了这位大人,说是之前曾经几次看见许大人和大人的爱妾偷偷相会。事情正是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大人怒气冲冲地去责问许大人,他和自己的爱妾有什么关系。”
莲华脸都吓白了,“不会是许大人杀了这位姨娘吧?”
花颜微微摇头,并没有给一个准确的答案,而是继续道,“许大人面色沉静,说两人曾经在年幼时候见过,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最开始还没认出来,是妾室联系了他,他
才认出来。这几次见面,许大人都是为了劝说妾室要专心对这位大人的。甚至,许大人还和大人说,如果大人不相信,可以去问问这位汇报的人,是不是每次看见他们都在争吵。”
连芙蓉都感兴趣了,“结果呢?”
“结果汇报消息的人说是,甚至还听见了许大人说这位妾室不守妇道之类的。有了这个消息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合情合理多了,大人没办法,只好作罢。”花颜无奈地耸耸肩,直起身子来,“结果最后调查了好些日子也没查出来究竟是谁做的,结合所有的曾经存在的证据,都证明是府衙里面的人做的。而最有怀疑的,就是这位许大人。”
“正是因为当时这件事情轰动一时,所以皇上也没让他回京,就只是继续在这边做个小官。”花颜显然是觉得接下来的故事没什么意思,所以说的也懒洋洋的,“然后就慢慢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了,听说是个心狠手辣心思沉稳的主儿。”
“死掉的妾室,和许大人是什么关系?”苏瑾烟突然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