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她颈窝里撤出来,让姜也终于窥见了他的表情,仿佛一颗浑身裂纹的碧色宝石,看起来割手、尖锐,可也脆弱,稍有不慎就会立刻碎一地。
“因为你实在太偏心了,把我的心都伤透了。”
他语气平静,声线却有些粘连的模糊。
“何况他不配,所以我不许。”
他就像被掐断了根茎的蒲公英,不可能再起飞畅游天地了,只能泡在那半罐爱的营养液里才能活下去。
而她呢?
她却要把支撑他的东西,随手施舍给别人。
如果换作是他,他才不会有什么周衍李衍张衍王衍,从少年时代到现在,他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是她的,所以无法容忍她去眷顾其他任何男人。
“凭什么?我想给谁就给谁,你少来管我。”姜也只觉他的理由简直莫名其妙。
她好烦。
到此时,她一细想,越想越觉得真他妈离谱。她要和谁交往,要送谁礼物,他到底凭什么反应这么大啊?
搞得她好像是他什么人一样,是他的所有物,还用这种眼神看她。就仿佛另一个翟安复活了,把手和脚都伸进了她的生活,要全方位接管她。
真的越想越诡异,越想越生气。
凌砚下颌绷紧,神色凌厉,手臂上的力度陡然加重,将她抱得仿佛要碎在怀里。语气也凛然。
“就凭我先来的。”
“还送了他什么?”
“你喜欢他?有多喜欢?”
“和我比起来怎么样?”
满腹的妒火烧穿了他的理智,他忍不住叩问更多,就像朝自己的软肋使劲儿,从巨大的痛里寻找快。原来“痛快”两个字是这种意思。
姜也瞳孔放大,只剩下震惊,挖空心思也实在是搞不明白男的。
他们男的真的太奇怪了。
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们可以一边纪念早死的白月光,一边对着其他女人醋海生波?他的感情实在来得毫无根据,拔地而起,信手拈来。
简直匪夷所思。
她不再试图理解男人了。
只用力想挣脱,推他的肩,推不动,又推他的脸。结果却只得到他更用力的压制——他又将脸埋了下来,柔软又危险的唇贴在她的脖颈,她浑身颤栗,双腿发软。
“你别发疯!”姜也气急败坏,“我不可能喜欢你,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不是周衍也还会有别人,你别白费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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