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裁闻声回头,脸上的神情从茫然惊讶到焦急,然后对他说:“快进来。”
那一刻,梁灼的心中一轻,有种很空却很重的东西从他的心底被抽走了,他情不自禁的笑起,才发现,原来只要林风裁站在那里,望着他,他就能被安慰。
林风裁家里,那张曾经被梁灼嫌弃过的沙发其实是折叠的,放开以后便是一张足够睡一个成年人的沙发床。
梁灼看着林风裁替自己收拾寝具,不作一声。
他还沉浸在林风裁刚才的话里——他要出国,待够一年半载才回来。
林风裁收拾妥当,道:“好了,有什么需求就来敲我的门,当然,最好没有需求。”
梁灼在“床”上躺好,林风裁又为他端来一杯凉白开。
离开时,他拉住他的胳膊,瞳孔深邃幽黑,“林老师,你真够狠心的。”
林风裁扶了扶眼镜,问道:“怎么狠心?”
梁灼道:“明天就要出国,今天才告诉我。”
林风裁把他的手塞回到被子里,轻轻将被子边缘的皱起碾平,“很抱歉。”
第二天,林风裁醒来,拉开窗帘,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漂浮着雨后泥土的味道,小区里的老树很多,鸟鸣一声脆过一声。
他推开卧室门,屋子里倒不似外面,静悄悄的,林嘉川和梁灼都还在睡,怕吵醒在客厅睡觉的梁灼,林风裁去外面买早餐,顺便晨跑。
提着早餐回来,梁灼还在睡,林风裁去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忽然发觉梁灼的脸颊染着不正常的绯-红,他忙将手覆上他的额头,热的不正常,梁灼发烧了。
“梁灼?”林风裁疾声唤他,没有动静,又伸手推了推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适,梁灼眉皱的很深。
“你发烧了。”林风裁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梁灼按住自己的喉咙,声音沙哑:“嗓子不舒服。”
林风裁娴熟而冷静的替他安排,言语动作都让人安心,“喝点粥,我给你找退烧药。”
林风裁把他慢慢扶起来,照顾着他喝完粥,喂他吃了几粒药,梁灼头疼到像是有把斧头在砍他的头,吃完药就又躺下了,药里有助眠的成分,林风裁在他视野中的形象变得虚幻,他很快重新睡着。
家里有林嘉川上次生病用剩下的退烧贴,林风裁给梁灼贴了一块。
中午的时候,林嘉川终于醒来,当时林风裁正在厨房做饭,林嘉川见到有人躺在他家沙发上,很诧异,跑去厨房问林风裁:“哥,躺着的那个人是叫梁灼吗?”
林风裁点头:“是他。”
“他怎么会躺在咱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