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一壶酒,敬这浩浩江海中,以骨铸河山的万千英豪。”“来日盛世碑帖,当有君记名。”作者有话说:写这章深刻感觉到我果然还是英雄史观和人民史观的混合体(沉默)感谢在2023-06-1222:59:26~2023-06-1601:04: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镜是小脑斧1个;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子呼鱼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梦落花繁夜2个;展程1个;?斩草这场惊心动魄的宫变以行凶者悉数伏诛做结,内侍提着一桶桶水清洗被血溢满的高台,血气混在冰冷的风里,令人不寒而栗。靖安府的府兵在刺客毙命后便自行离了宫,他们好似当真不过是为人所请入宫来处置熟悉的敌人,至于天明后这座宫城是否易主,归属何人,那不是他们该担心的问题。从洛清河本人到这些无名之辈,他们似乎当真将大梁武将不参政的规矩牢牢恪守心间。可当真如此吗?慕长珺在眼观羽林收敛尸首时不免怀疑。洛清河不在京中,能叫动靖安府的人只有那个温明裳。靖安一门或许当真奉行此道,可只要洛清河一日与温明裳有万千牵连,哪怕一个情字在万人眼中无足轻重,谁又能断言温明裳所行种种与她脱不开干系?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稳住局势,天子去后,自当储君即位自然合乎情理,但今夜疑点颇多,真要仔细盘算未必没有机会。急调的翠微和禁军陆续撤出,东湖重新把控起了宫禁的驻防,宫中众人被逐一排查,以保证其中再没有漏网之鱼。“都是挂牌的宫人内侍,还有几块拿着羽林换防的牌。”慕长卿翻看了一下搜出的贴身腰牌,“四脚蛇的刺青……原以为天枢查办境中刺事人便能一劳永逸,倒是没想到,这些蛮人玩了一出灯下黑!就这还说大梁人狡诈,真是贼喊捉贼。”急传入宫的太医还在给太子和长公主看伤,秦江带着人守在里头,外面站着的能说上话的除了她和慕长珺两个亲王,便只剩下了随东宫卫赶来的太子妃。崔时婉不好言语,慕长卿起身时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转头与晋王说。“二郎怎么看?”慕长珺拨弄着被他扔到案前的腰牌,道:“陛下蒙尘,此仇乃大梁国仇,不可不报。开关之令已下,北境有铁骑,天枢支撑后备,想来必不负所期。而我等要做的,除却彻底铲除北燕的细作外,也要再查明这些亡命之徒为何在今夜突然发难。”“哦?”慕长卿挑眉,她背过手,饶有兴味道,“听二郎的意思,是觉得这其中蹊跷颇多,恐不是巧合?噢……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今夜你带翠微来得当真及时,可是那些细作也夜袭了晋王府?”“也?”慕长珺皱眉,“大哥不是说天枢来给禁军报的信?听这意思,大哥府上莫不是一样遭了殃?我记得,大哥说朝中要员多数遇刺,重伤者便五六,数量如此之多,其中还有许多挂的羽林的牌,北燕远在千里之外,手竟然伸得如此之长么?”两侧戍卫的东湖羽林听罢登时冷汗直冒,东湖的腰牌被人取走已是大忌,若是再被用到了这上头,追责都是轻的。“非也非也。”慕长卿却是气定神闲,“东湖戍卫宫城,翠微禁军宫闱皇都,虽说世代军户,但你也的确难保真出了几个败家子不是?有如天子钦点的玄卫那般的英杰,自然就有臭虫。这些浮上水面的家伙或许是比你我预料的要多,但也未必需要草木皆兵,否则……为何要留到今日才动手呢?”“大哥问得好。”慕长珺哼道,“本王也想知道为何是今夜,在场者除却太子殿下与皇姐外皆毙命,有些话自然要等他们出来才好问个明白。但即便如大哥所言,这宫中的东湖营层层守卫,刺杀天子已是困难重重,他们又何必要横生枝节,分出那些人手去刺杀朝中大臣?”慕长卿向后倚在桌案边上,手边的腰牌还沾着血,稍不注意便会污了衣袖,“也简单,他们并无自己一定能越过东湖营刺杀天子的把握。二郎是军中人,北境的局势究竟如何,想来你比为兄更清楚。北燕穷途末路方孤注一掷,为的便是自背后给大梁一记重击。若以天子为主心骨,那朝中要员尤其是天枢,便犹如国之羽翼,若是折了任何一方……”“北境都要受影响。更易朝臣非朝夕之功,如今还有个北漠态度不明,一旦时间被拖长,谁又知道战局会如何变化?谁又能保证,北燕国中两派势力不会借此得以一统合一?”在场众人闻之若有所思,慕长卿看一眼慕长珺,垂目佯装无意般接着道:“况且二郎莫不是忘了,咱们进宫时可还差点被摆了一道呢……真要说,北燕杀我们有何用?你我常年在京,又管不着边境的什么事儿?我看啊,蛮子们连屠城这种事都干得轻车熟路,若是能顺手杀几个大梁人,怕是在他们看来还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