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倒有,所以我向分都司请援,欲走北岸陆路输送。只我手下三位百户已倒下两个,苦于无人能为我分忧耳,奈何?”
盛百户听了精神一振,走陆路就不怕了!他马上表示:“大人如觉得下官尚可堪用,请发下行令文书,下官为大人走这一趟!”
“哦,汝可有信心?真若如期送到,这可是大功一件!”
李丹在旁边冷眼看着,瞧盛怀恩热血沸腾想要拿这场功劳的模样,心想你去不会把我拉上吧?
刚这么想,就见他目光热切地看过来:“公子以为如何,愿与盛某同去否?”
“兄长少耐,韩将军驻守此地比你我熟悉敌情、民情。咱们且听听大人有何妙策。
所谓谋定而后动,既定下来走陆路,可是大人知道这北岸还是安全的?”
听李丹称自己为将军,韩守备心中受用。
守备这职位顾名思义就是你守在那里防备敌人的意思,换个说法是在后头押粮运草忙后勤,至于杀敌的大功劳你别想,若是打赢了有你份好处,打输了跟着一起挨板子,典型不受人待见的位子。
他一个北人转调在这南方湿热地方本来就苦,还要受气坐这冷板凳,为的就是依兵部规矩,北人往南任职满三年升一级。
守备升上去是游击,那才能说是正式迈进了将军们的行列。所以现在被称将军他很高兴,毕竟是个好彩头。
“从开仗到现在叛军没踏上过北岸,”他得意而神秘地告诉二人:
“因为这边派驻了游击杜伍带的一个游兵营大约两千人,往来巡视从戈阳到广信的江右防线。
其后又有兴安县千余驻军做后盾,故而敌始终不敢渡河来袭。”
“哦,我说怎么来时见人民耕种如常,毫无战乱惊慌之态呢,原来如此!”
盛怀恩点头,又问:“既然这样,那为何先时不走北岸陆路,而非要行水路输送呢?”
李丹微笑说:“必是陆路转折蜿蜒,用时费力之故!”
“诶,三郎所言正是。”韩守备用手点道:“这时节江水宽阔,深足以行粮船,且无大波澜、跌宕之所。
水路虽逆行,但行船三日内可达,陆路安全,却要走五日。
故当初军议时定下了水路转运的命令,却不曾料到矿匪竟与本地无赖勾结,虏获青溪镇大批商船加以改造用以袭我,水路遂不通矣!”
“明白了!”盛怀恩大腿一拍:“虽如此,在陆上作战,我却不惧他!三郎以为如何?”
这话真叫人哭笑不得,李丹心想你这傻瓜,两千游兵如何能封锁几百里江面?可这话又不能当着韩守备说出来。
低头想想,拱手道:“草民有三问,忘大人解惑。”
“三郎不必客气,请讲!”
这时候韩守备也瞧出来了,盛百户屡屡邀请李丹,要么是他真心要和这李家三郎同取一场功劳,要么是李三郎有什么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的地方。
然而这于己无关,他只要两人答应并且平平安安地将粮草送上去即可。
“先请问大人,准备输送物资多少,遣人员几何,走哪条路往上饶?沿途可有军队护卫、接应?”
“上饶城外乱民、叛匪不少,参将大人坚壁清野及时,共收拢军士八千人入城,又有团练民壮四千人相助,城池可保无虑,但粮草不足。
后来虽三度设法补充,由于矿匪的阻拦,抵达者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