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笔说不清的烂账,因此晏秋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然后换了个话题。
“其实我早上给师父打电话了,他说他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还听他……”
晏秋说到这儿,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然停下。
“怎么了?”黎郅看着他的反应,开口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对。”晏秋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鸡蛋,面上的神色一点点凝重了起来。
“我上次就听见师父在咳嗽,刚刚又听见了,他还说他不在家,可是过年不在家能在哪儿呢?”
黎郅闻言也正色了起来,“他这些年深居简出,除了去古玩市场和沉古轩,一般轻易不会出门,可今天过年,古玩市场和沉古轩也不开门。”
晏秋听到这儿,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想法,“师父会不会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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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猜测,他们瞬间都没了吃饭的心情。
于是黎郅掏出手机给林业打了电话。
两人出了秋园,便见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已经等在了门口。
他们刚一上车,便听林业问道:“先生,您要去哪儿?”
黎郅顿了片刻,这才道:“回祖宅。”
林业似乎有些惊讶,但什么也没说,立刻开起了车。
一路上黎郅都没有说过话,只是沉默地望向窗外。
晏秋知道他虽然不说,但心底的焦急肯定不亚于自己,毕竟从血缘来说,黎老爷子是他这世上剩下的唯一的至亲。
亲人之间的战争永远分不出胜负,无论是胜是败,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晏秋知道这种时候所有的安慰都多余,因此只是伸出手指轻轻牵住了他。
黎郅没有回头,但一点点反握住了他,很用力。
就像是向来最爱逞强的那个人终于卸下心防,然后抓住了属于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黎郅抓住了他。
两人赶回祖宅。
祖宅只有门口处贴了一副新的春联,可哪怕这样鲜艳的红色,在这寂寞幽深的宅院里,也带不出丝毫的喜庆。
两人刚到门口,就有人来开门。
黎郅在门口止住脚步,并没有进去,而是对着来开门的人问道:“爷爷呢?”
佣人闻言似乎有些为难,眼神飘忽地低下头来,“老先生不在。”
“他去哪儿了?”黎郅继续问道。
佣人闻言沉默了下去,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说!”黎郅难得失态,突然喝道。
佣人更加为难,头埋得更低,“老先生不让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