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寿写给赵美凤的信自然也是陆大伯授意的,就说爹和姐姐每天忙工作,一天都不得闲,让娘和哥哥放心。
公爹把男人的钱给自己按月汇过来,赵美凤也放了一多半儿的心,找个工作不就是为了月月有钱吗?
只要男人在那边站稳脚跟,肯定给她接过去的。
她有了钱就有了底气,倒是不再斤斤计较,过来吃饭也带上棒子面和肉。
她在养殖场喂猪,干得不错,社员们有目共睹,支书和大队长也奖励她,每次杀猪都允许她和儿子一人买一斤,她舍不得一下子吃完就冻在外面缸里。
今儿拎了两斤面和一斤肉过来,自觉拎了东西脸上有光,说话都有底气敢大声了。
现在她家等于两个人吃饭三个人赚钱,比绝大多数人家都好,她得意着呢。
她跟林大姐打招呼,又凑过去跟邵老大夫热情地打招呼,“邵大爷,你就踏实在我们家住着,需要啥只管说。”
邵老大夫礼貌地和她招呼一声。
赵美凤:“你别看我是喂猪的,我公爹是首都退休的首长呢。”
看她大有要摆龙门阵胡吹的架势,方荻花赶紧给她拉一边儿去。
让她去西间看看林姝和孩子们。
林姝不在家,方姥娘睡林姝那屋,现在姜老太带着绵绵过来也睡那边。
此时甜甜和詹佳丽正在玩儿快快和绵绵呢,这么大的孩子最好玩儿了,
绵绵小奶声特别软糯甜萌,被姜奶奶养得像个娇气的小公主,吃口饭就要擦擦嘴角,喝口水也得让人给擦擦,喜欢一切布灵布灵的饰物,喜欢漂亮的人和物品。
她见到甜甜和盼盼就让亲亲抱抱,侯伟也行,其他哥哥姐姐只让抱不让亲,而陆长福是抱也不让抱,见到他过来还得小眉头紧紧蹙起来,一副可愁死我了快让他走开的表情。
这个大哥不但黑丑,身上还臭!
那是牲畜的味道,洗都未必干净,何况他还没那么爱洗。
其他孩子也闻到,但是不好意思表现
出来,顶多躲着就是,绵绵可不管,立刻蹙起小眉头急得大声道:“表!表!你奏开!”
一着急话都顾不得慢慢说了。
陆长福就去抱快快,他想娶媳妇想生孩子。
可娘说再等等,保不齐他爹在首都站稳脚跟给他们接过去,他就能在城里找媳妇儿呢?
在家里只能找个粗手大脚的,可没有城里姑娘那么细皮嫩肉、俊俏。
很快就开饭了。
天冷他们分两桌在炕上吃,大人在东间喝酒说话,孩子们和哥哥姐姐都在西间。
正好许诗华和许小悠来了,他拎着一瓶酒两包点心。
许小悠原本在这边住的,前阵子许母晚上洗脚不知道脑子抽哪根筋儿把洗脚水随手泼在门外,结果早上起床一个不留心把自己摔了。
老人家摔跤基本就会骨裂,陆老爹给看了看,果然,必须卧床。
家里没人做饭,许诗华就把闺女叫回去帮忙。
今儿盼盼和侯伟跑后屯去叫的。
小伙伴儿见面可亲热了。
他们给许小悠讲在家属院和学校的趣事儿,还有晨练的时候关泽和丽丽的糗事。
丽丽喜欢哭,腊月冰天雪地的结果她的眼泪儿冻在眼睫毛和脸上,最后竟然在睫毛上结成了几滴大小不一的泪冰,给孩子们惊奇得不行。
盼盼好奇之下摘了一颗,还把丽丽的眼睫毛给摘下来一根。
晶莹剔透的泪珠里一根眼睫毛,这让孩子们研究好半天呢。
他们还讲看了什么电影、话剧、游乐园和动物园怎么怎么样。
许小悠听得很有意思,心里难免又生出几分惆怅。
她和盼盼甜甜是不一样的,他们在城里学习,回乡下玩耍,可能再过几年她就被远远地抛在后面,再也跟不上了。
到那时候盼盼甜甜他们说的话题、聊的书籍、游戏,都是她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