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军很严肃地给他们讲包办婚姻是违法的,“干涉婚姻自由是要判刑的。”
陈母一听立刻大声道:“这可不是包办的,是俺老三同意的。那年他回家俺们给他定的,摆酒请客了的。”
袁立军:“那得陈燕明同志承认,他不承认,没有正经结婚证,那是不算熟的。”
他又给他们科普军人的婚姻流程,“是得打结婚申请的,没有结婚申请他擅自结婚是违法纪律的,严重的话要被开除的。”
“咋那么霸道呢?”
“结婚自来就是父母说了算,我们祖辈都是这样的。”
袁立军不理会他们啰嗦什么,“这是政府的规定,不遵守就是违法。”
张菊英急了,一个劲儿地扯陈母的衣服。
陈母忙道:“反正俺们老家是认他们已经结婚的,都洞房了咋能不认呢?大不了等老三回来再让他去打结婚那个什么呗。”
张菊英:“结婚申请。”
陈母:“对,等老三回来让他打结婚申请,就有证了。”
陈父发现他们被袁立军问了一通,竟然半天不说借钱和粮票的事儿,他就重提这事儿。
“公安同志,我们要去军区借钱,回头从老三工资里扣。”
他只想把持陈燕明的工资,可不敢占公家便宜,借了自然得还。
袁立军还在懵陈母说的已经洞房,想必不是真的,他道:“老陈同志,这个你们弄岔了,陈燕明同志的工资是首都发的,你们得问首都那边。”
陈父三个一脸茫然,“俺们想借钱呀?还得跟首都借?”
袁立军:“陈燕明同志不归省军区管,也不归我们革委会管,归首都那头儿管。”
陈父陈母年纪大,被绕进去,张菊英却道:“我们就想跟政府借点钱和粮票应急,等我三哥回来就还。”
又不是预支工资,借钱罢了,咋还得跟首都那边借?
陈母立刻道:“对呀,袁队长,你借给我们呗?”
若不是林姝知会过,那袁立军二话不说就会借给他们,可知道他们是给陈燕明添麻烦来的,他自然不借。
“那很抱歉,我的工资每个月将将够花,这城里开支大,过日子不容易,那点工资到手就花光的。”自然是一分不借的。
陈
母和陈父对视一眼,这城里干部咋都这么抠搜呢?
还不如公社干部呢,他们去公社借钱人家都给。
这手上还有十来块钱,另外不到十五斤粮票,真顶不了几天。
这儿子在跟前,他们还能跟他撒泼耍赖,不怕他不给钱,可他不在跟前,他们跟谁耍?
但凡有个对儿子好的领导、同事或者下属什么的,对他们热情些,他们也能贴上去,谁知道竟然一个都没。
这城里人,真是抠搜!
三狗子,混得真差!
陈父陈母不约而同就想起小时候他们说的话“老二聪明,会来事儿,招人稀罕,老三独,跟狗崽子似的,不会说话不会来事儿,不招人待见,以后指定没出息”。
看吧,都让他们说中了,老三这尿性就是没人稀罕,连个关系好的朋友都没。
既然没人借钱,那他们只能指望老二一家过来的时候能多带钱和粮票。
这城里过日子真不容易啊,吃饭喝水上茅房都要钱,柴火也没有,烧火也得要钱。
哎,老三和混蛋咋还不回来?
三人情绪低落地回家属院,路上碰到人还想借钱,结果所有人都不肯借给他们。
回到三楼,他们发现自己没有炉子和锅灶,晚饭咋整?
这在城里过日子咋这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