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越哪能放心,“可是陛下总是来找您,您总不能装睡吧?”
苏衍吃惊,卫臻居然毫无保留地都告诉长孙越,看来是真的急切要让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好让长孙越心生担忧而来劝自己,不过他应该没想到长孙越不是来劝自己看开些,而是来劝她离开皇宫,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卫臻在感情上,和当初的西楼简直判若两人,从前的西楼,一心保护,而如今的卫臻,只有占有。或许这个卫臻才是真正的他,西楼不过是他为了掩人耳目而的面具,是西楼的,不是他的。
“日后的事日后再想,你既然来了,陪我说说话,别提不开心的。”苏衍躺了下去,继续说,“卫臻已经答应我革去言真一切职务,任他离开,这样一来,你倒是可以和他…”
长孙越害臊起来,“先生还有心情来管我,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反正没事,表哥高高在上,我不过是个小人物,怎们能妄想呢?我还是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不敢多想。”
“那你真的甘心放弃?你可是从未与他开始过,就这么放弃了?不争取争取?”
“怎么争取?表哥一定会直接与政亲王会合,怎么可能来若水?我又不能离开长孙家,基本没戏。”说着叹了叹气。
苏衍心里突然就沉了沉,言真会与父亲会合吗?若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会不会来若水?不禁慌张起来,“你有没有言真的消息?”
“没有,我不敢主动联系。”
“卫臻的旨意下达也有些时日了,西关离若水相差甚远,一来一回,怕是得一个月,照这么算,最多还有十天,他一定会赶到若水。”
长孙越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表哥会来若水?不是说不来么?”
苏衍急忙跑去书案前翻出了信纸想写信,可执笔的手却在猛剧烈颤抖。长孙越被她的举动吓得三魂六魄少了一半,紧张地问她:“先生你怎么了?表哥出什么事了吗?”
苏衍一边写一边与她解释:“按照言真的性格,知道我还留在皇宫一定会来问个究竟,一旦他回来,定会惹出事端,我必须写信通知父亲让他想办法派人来阻拦…”她突然停下笔,“也不行,若水府兵已交给了兵部,父亲身边只剩下几个家丁。也不能叫师父来,好不容易离开了,现在不能因为言真重新踏入若水,我得再想想办法。”
长孙越听完她的话后基本已经了解大概,过去轻轻捏住她的肩膀,“先生你真是杞人忧天了,表哥武功高强,谁能伤害他呀!而且我想表哥肯定不会回若水,他肯定能知道你的苦心,你是为了歌家才留在皇宫,若他莽撞闯宫那就是杀头的大罪,陛下不会轻饶。而一旦表哥受到伤害你一定会出面解救,这不是间接致你于为难境地,表哥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这点的,先生你放心吧。”
“是吗?”苏衍眼光期盼的望着她。
长孙越坚定地点点头,“相信我!”
“也只有如此了,我深居皇宫,根本没办法和外界联系,唯一的联系也只有你了。”
长孙越听到此,心中大为感动,一阵责任感油然而生。“先生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事,马上叫阿臾通知我,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苏衍握住她的手,在手心摩挲,“多谢。那现在就拜托你一件事,我写封信,你帮我送去凉山,想必父亲已经到达凉山,那里是边境,他们会停留整顿,起码停上两日,你帮我把信给他。”
“好!”
苏衍嘱咐完,掀去原先的纸,将笔蘸墨,重新写一份。
几日后,长孙越拖人传话进宫,说信已经飞鸽传去,但时隔多日却无人回应,请她再等几日。
苏衍忧心忡忡的走在鹅软石的路上,任凭阿臾扶着她不知走去哪里,而阿臾却又跟着苏衍乱走,身后只带着两个宫女,不知不觉竟走进了御花园。
抬头一看,满园花开,却只零星几个太监在打理着,不免显得死气沉沉,毫无人气。苏衍不禁好奇起来,转头问阿臾,“皇宫里一直是这样安静吗?”
阿臾回道:“陛下自登基以来,除了娘娘您之外,只有琦妃一位娘娘,并且减少了很多宫女太监,说是怕打扰到您。”
苏衍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点点头,继续走。
“我进宫多久了?”
阿臾连忙腾出一只手,瞎子算命似的算,“好像一个多月吧,阿臾也不记得了,阿臾算术不好。”
苏衍抬眼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鸟儿飞来,停在枝头,叽叽喳喳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