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段母和段梓霄先后回来了,吃过饭后,段二嫂虽什么话都没说,但眼珠子总往院门瞟,邓玉娴响起段二嫂说过,若是脚程快些,段老大和段老二今晚便能回来的。
便走过去,用手戳了戳段二嫂的手臂,轻笑着调侃道:“哎,二嫂,你这望眼欲穿的,可是在等二哥回来?”
“胡说!”段二嫂惊得回头,脸色浮起一抹红晕,心底暗恨怎么连邓玉娴靠近都没感觉出来,硬着脖子反驳道:“我是瞧着这凤吹着舒坦,在这儿站着吹吹风!”
邓玉娴眨眨眼:“哦,这样啊,我怎么觉得这风吹着有些凉呢?”
“既然觉得凉,便回屋去吧!”邓玉娴调侃的声音刚落,肩头上一暖,她回头便对上段梓霄似笑非笑的眼,人便被段梓霄揽入怀中,朝着房间走去了。
段二嫂望着相依而去的两人,心底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虽,这几日她都见段梓霄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做事,吃饭!
但她还是很难相信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的傻子,竟然一点都不傻?
一想到以前她欺负段梓霄的事儿,她便觉得难为情,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刻意的避着段梓霄,但段家就这巴掌大的地方,就算避着也避不到哪里去,每日也都能见着。
但只要想到她在段家这么多年,她都不曾入了段家人的心,段家所有的事都瞒着她。
心底便有些凄凉,但想法才一出她便猛地摇摇头,嘴角荡起一抹灿烂的笑,现在不是一切都开始好起来了吗?
她还揪着以前的那些糟心事做甚?
凡事应当往好处想才对。
回到屋中,邓玉娴与段梓霄并坐在床榻边上,两人扭头相望着,邓玉娴先开了口:“相公,大哥和二哥今晚会回来吗?”
望着段梓霄不自觉中蹙起的眉头,她便能知晓,段梓霄心里是有事的。
段梓霄摇头,抬手揉了揉邓玉娴的脑袋,轻叹一声道:“今日怕是回不来了,但为夫会让他们回来的。”
邓玉娴挑眉:“嗯?”
段梓霄望着眸光轻浅的邓玉娴,半晌才出声道:“他们在县城里出了一些事,但现在已无大碍了,娘子不必担忧!”
邓玉娴点头,想着还在门外翘首以盼的段二嫂,她真想走出去告诉她不要再等了,今晚段二哥不会回来了,但又怕段二嫂察觉出什么端倪来。
想了想,她出声询问道:“二嫂一直在院中等二哥,可要去告知她一声?”
“不必了,等一会儿等不到,她便自己回房了。”
“……”
一连三日,段梓霄都是夜深了才回来,天还未亮又不见人影了,若不是邓玉娴浅眠,且每日家中都会多出一些野味儿来,她都怀疑段梓霄是不是真的回来过,而段老大和段老二一直都没回来。
段母不再上山了,也帮衬着段二嫂缝制绣品。
而段二嫂却开始心神不宁起来,经常刺绣做着做着就开始发呆,眉头紧蹙着一脸担忧。
邓玉娴也没多话,除却每日都有肉汤喝,按时吃饭之外,她便只是认真的刺绣。
又过了五日,段二嫂彻底不淡定了,邓玉娴刚起身走出房门,便见段二嫂站在院中对段母说道:“娘,都过了这么多时日了,相公和大哥都还没回来,儿媳心底实在不放心,家里的刺绣活儿便劳烦娘了,今日无论如何儿媳都要亲自去县城里瞧一眼的!”
段母见二媳妇一脸坚定,眼底闪过一丝动容,她知晓二媳妇待自己儿子是真的死心塌地,慢慢的她也接纳了二媳妇。现在不止二媳妇着急,她也很着急。
但从少爷那里知晓她的两个儿子暂时没有危险,她才稍微安心了些。
望着一脸乞求的二媳妇,段母摇头道:“老大和老二怕是被什么事儿给绊住了抽不开身,你也别担忧了,他们两个大男人,豺狼虎豹都不怕,难道还能在县城里出了啥事不成?”
邓玉娴默然,豺狼虎豹再凶狠,终究是畜生,又怎能敌得过人心的可怕呢?
段二嫂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喑哑的说:“娘,可是这么多日了,他们都还没回来,我始终是不放心的,您就让我去瞧瞧吧,若是无事我便与相公他们一道回来!”
e晚安好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