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火沿着原路返回,从神像被凿开的窟窿里钻了出来。
“师父,原谅吾不能冒这个险。”
村中央的树枝繁叶茂,白火想到老猴神的故事,担心死后的怨念会随着树枝生长,便来到山村附近荒草丛生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致虚散人埋葬在里面。
他立了一块石碑。
石碑上没有留字。
白火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
什么都没有再说。
然后,他站起身,孤寂的夜风轻拂着他白色的短发,黑色道袍随风飘扬。
他转身离开,没有犹豫。
苏青鱼正在用手机搜索「如何让被折下来的花继续开放」
然后,找到一堆不太靠谱的答案。
白火回来的时候,苏青鱼有些意外。
“这么快?”她以为,白火还需要在坟前多消化一段时间情绪。
但白火不需要了。
“嗯。”白火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他向苏青鱼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苏姑娘,可以把这朵花给我看一下吗?”
“可以……”苏青鱼欲言又止,她很想问白火,致虚散人单独和他在里面说了什么,但他刚刚亲自杀死了和自己生活十几年的师父,苏青鱼担心这种问题再次揭开他血淋淋的伤口。
而白火连着捏着那朵白色的花苞,他的指尖比花苞更加白皙无血色。
灰色的双眸目光落在花上。
他坐在苏青鱼身边,冷静的、甚至有些淡漠地将刚才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缓缓的诉说给苏青鱼听。
“你可以等一段时间再说。”
“无妨,对吾而言,什么时候说都是一样的。”
他几乎残酷地将自己感性的一面埋藏起来,用绝对的理性来处理这件事情。
苏青鱼也将致虚散人所说的,关于庄晓蝶的事情告知白火。
两人交流完情报之后,陷入了沉默。
白火表现得太过于冷静。
他的心可能从内部在破碎,但他表面上和往常一样没有区别。
他并不需要安慰。
也没有人可以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