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领土争夺、石油危机、环境污染,人类的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这种情况下,启明星集团发现了新能源,这对全世界而言都是一个福音。只可惜,科学研究总是面临着成功与失败。在对「它」长达数年的研究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它」一直在膨胀,所影响的时空范围也越来越大。”说到这里,左富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无比惋惜。他说:“功败垂成,死了很多人。”苏青鱼则是抓住了其中的关键:“数年?”左富贵抬了抬眼皮:“是的,失控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没有人知道「它」从何而来,就算是将「它」放在原地置之不理,依然会出现今天诡异复苏的局面。「它」会生长,罪业不该记在集团的头上。”这个话题如此的沉重。以至于左富贵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今天,污染扩散到全世界,不是启明星集团造成的,是「它」造成的。”左富贵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和你说这么多,是为了告诉你,有很多人对启明星集团有误解,但你想想看,出了这些事情,最先死去的人,是不是启明星集团的科学家?事实上,因为有启明星集团的研究,「它」扩散的速度,比原先还要减弱一些。”苏青鱼只是笑笑。左富贵说得好听,对于启明星集团做的具体实验避重就轻,「它」的出现是意外,「它」的生长是不可逆的,但启明星集团没有那么无辜,他们把「它」当做一种新能源培育,做的那些实验,导致了很多人牺牲。言语真假难辨。他自启明星集团而来,自然会帮着启明星集团说好话。单说十二个实验园区,就是上层隐瞒真相,让自己的研究人员进入副本之中,为他们收拾烂摊子。就苏青鱼所知,污染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聚集,而那些远离人类的无人区,还是原本的静谧与和谐。启明星集团弄一堆人围着「它」,毫不犹豫地面对「它」展现出人性的阴暗面,「它」不长大才怪。「它」不是天灾,是人祸。左富贵一脸希冀地看着苏青鱼,向她抛出了橄榄枝:“你已经经过了五个副本的考验,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在现实世界中,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天地银行为你留出一官半职,天地银行不是副本,在这里很安全。”苏青鱼的笑容带着冷意:“如果我死在那个五个副本里呢?”“那我会非常的遗憾。”左富贵皮笑肉不笑,“唉,我也不瞒着你,你进入了那些副本,除了最后一个【食尾蛇养殖场】有些失控之外,其他的都在我们掌控之中。所以,即使你通关失败了,我们也有办法把你从副本里带出来,而你个人所需要支付的代价,仅仅是手啊脚啊,这些肢体部位罢了。通关五个副本是进入天地银行成为员工的必要条件之一,你所经历的,我也经历过。不仅如此,和你一样的人还有四个,他们的副本难度和你差不多,但最后都失败了,最后走到这里的,只有你一个。”左富贵觉得苏青鱼和自己一样有前途。“这样啊,那我还真是荣幸。”苏青鱼没有急于拒绝,“问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和美月是什么关系?”“她?”话题转得有些快,左富贵愣了一下,他似乎并不知道美月的真实身份,语气轻松,“天地银行虽然不是副本,但也不是独属于人类的地盘,这里有人类,也有诡异,是人类和诡异势力博弈的场所。美月是这里的员工,自从诡异全面复苏之后,就在这里工作。像她一样在这里工作的员工,还有许多。你不用担心,这里的诡异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他并不知道,美月是「它」安排在天地银行用来监控他们这些人。天地银行的一举一动,都在「它」的注视之下。苏青鱼不磨叽,直接将事实揭穿出来:“美月是黑衣组织的领导人,也是……嗯……半个红色诡异。你们自己内部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好,就不要想着再从外部笼络人才了。”左富贵神情一震,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可能。”红色诡异出现在这个连副本都不是的地方做什么?苏青鱼单手撑着下巴:“怎么不可能呢?天地银行那么大一个钱庄子,你以为真的在你的控制之下吗?别的暂且不说,我就问一句,你有没有权限私自打开天地银行的保险库?”左富贵摇了摇头:“我们所要争夺的就是控制权,现阶段,我只具有管理职能。”“对吧,最核心的权利其实不在你的手里。你把那些诡异看成这里的员工,说不定在诡异眼里,你们就是养在这里的高级储备粮。”苏青鱼站起身来,“可能你觉得天地银行地位很高,报酬也不错,能够加入你们是无上的殊荣。但是,我不是你们的求职应聘者,你们贸然把我拉进副本里,对我做着这些自以为是的测试,已经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对于你们的邀请,我婉拒了呀。”“等等。”左富贵真的没有想到苏青鱼会拒绝得如此干脆。这种情况,就类似于皇帝为平民精心设下五个关卡,来考验平民的能力,平民全部通关之后,皇帝展现出自己的身份,并且承诺给平民官职,但平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多少有点不知好歹。“有什么话,你可以一次性说出来。”苏青鱼辛苦了这么久,现在想念自己的小别墅,态度变得更加坚定,“我有许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玩礼贤下士的游戏。”左富贵拿出一块指南针,指南针上刻着启明星集团的标志。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苏小姐,既然你不愿意留在天地银行,我也不强求了。实话告诉你吧,天地银行所有决策都是票选制,银行行长一年更换一次,新行长的产生由全体员工投票,票数多的那个上任。不瞒你说,上一任行长就是诡异。我是人类,才上任不久,想帮助启明星集团,把这个关键的区域控制在人类的势力范围之内,拉一些有能力且志同道合的伙伴加入,壮大人类阵营的势力。”至于苏青鱼所进入的那五个副本,也是天地银行所有诡异和人类投票产生出的结果。美月在最后一个投票箱里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