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温雾屿到漳洲岛的第一天,他多了一位玉树临风的人行盲杖,不仅帅,并且智能。
扶曜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提箱,看着像工具箱。等温雾屿进了房间,他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见扶曜半蹲着往工具箱里拿东西。
温雾屿问:“你在干什么?”
“修门。”
温雾屿:“……”
哦对,那门让扶曜揣坏了。
温雾屿想着那不知道是猫还是老鼠的玩意儿,心里膈应得慌,脚心也发痒,他没多问,直接走进浴室洗脚。
扶曜听见水声了,耳朵轻轻一动,偏头往浴室看,心惊肉跳之余又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立刻把目光收了回来。
水声持续时间很短,温雾屿大概都没沾湿双脚,他探头出来,轻悄悄地叫了声:“阿曜。”
扶曜的脊背麻了麻,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问:“怎么了?”
“水头好像坏了,水出不来。”
扶曜起身,拎着工具箱又往浴室走,他挺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两句:“水云湾本来没多少人住,资金也不足,所以基础设施维护方面不是很到位。雾屿,见谅啊。”
温雾屿也没想过抱怨,反倒觉得挺有趣,他言笑自若地说,“这个你也能修吗?”
“能修好,问题应该不大的。”扶曜很自然地垂下眼眸,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温雾屿的双脚,脚踝处挂着水珠朝下滴落,所到处掠出隐晦痕迹,衬着精雕玉琢的脚腕骨肉,又带了点情和色。
扶曜有些口干,他问:“你……洗好了吗?”
温雾屿说没有,他光脚走出浴室,把空间留给扶曜,特别不碍事。
房间的门换了新锁,已经能关上了。温雾屿无所事事地晃到门边,随意摸了一手,看不出刻意的痕迹。温雾屿挑眉,想夸赞扶曜修理的手艺不错,笑着回头,却看见扶曜赤裸的上半身。
扶曜刚在外面被淋了雨,衣服黏着皮肤本来就不舒服,现在修理水管又出了汗,他干脆把衣服脱了,这回是真没想那么多。
可是从温雾屿的视角看过去,扶曜的身材很好。即便他岔开腿随意地蹲着,小麦肤色裹着骨骼线条健硕且流畅。他双手用力时,肌肉迸发出一股野蛮的力量。
视觉冲击有点大,温雾屿赏心悦目地看,逐渐挪不开眼睛了。
站得时间长了,温雾屿小腿的骨头突然被锤子砸了似的,有点疼。他立不稳,手掌下意识朝后扶住门锁,发出一声‘嘎吱’轻响。
扶曜手上修水管,注意力却一直在温雾屿身上,他问:“怎么了?”
“没事,”温雾屿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笑着说:“你继续。”
“好,”扶曜以为温雾屿等着心急了,又说:“快修好了。”
“哦。”
温雾屿一边欣赏美色,一边心情又低落抑郁了回去——身体的伤痛即便装得再云淡风轻,永远不会消失,他腿疼发作,比天气预报还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