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朋友这个案子,一查就是一个月,因为案子性质恶劣,当时电梯门打开外面有不少人,消息传开造成了很不好的社会影响,京城总部下命令要尽快破案,只有两个职员的征东支部根本支应不过来,只好再次像当地道观寻求支援,听五师兄打来电话时偶尔说起,京城总部还调了一个人下来协助。
鹤白暗自跟妻子说起这件事:“征东这两年的确没有以前太平,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征东特调处有没有扩招的意思?”
聆瑶应下来:“你就是不说,我也会去打听的。”
一个月后案子告破,涉案天师被捉捕归案。某一天晚上,鹤白悄摸摸地来找瑞和,说了一个好消息:“征东特调处有招人的意向,不过公告还没有出来,你有没有信心取特招名额?有的话我这就帮你报上去。”
如果动作太慢,等征东特调处将人招够,特招名额就没用了。
见瑞和点头,鹤白露出满意的笑容:“那行,你先睡吧,一切都有我呢。”
“辛苦观主了,我一定努力。”
将笑眯眯的鹤白送出门,瑞和到隔壁跟采宁子报告了这件事,然后才回房。
他坐在床边,心念一动掌心跳出一朵迷你的幽蓝火焰。火焰真的很小,细细一根比牙签粗不了多少,在他手心轻轻地摇动。
“难道那个梦只是梦?”瑞和嘀咕。可从得到兰火到现在,他做的关于兰火的梦太多了,一切的起源是他梦见自己操纵兰火,然后现实中他真的把房间里书架那一面墙全烧了,如果不是师傅住在隔壁察觉到不对劲奔过来叫醒他,后果不堪设想。那个梦模糊不清,醒来后他什么都没记得,之后又陆陆续续地做了好些梦,幸好他当时在玉霞池的静室里住,不然的话没有那么多屋子让他烧。
因此,瑞和相信梦不是无效的,它是在警示他,提醒他,给他灵感。
前阵子他在梦中听见兰火开口,先不说它喊他“爸”是什么意思,瑞和猜测兰火是有灵智的生物。他还记得,当初在探穷海的时候,他是先听到一声“你是谁”,然后再看到幽蓝火焰的,才一照面,那火焰就朝他扑来,钻进他的灵台,最后蜗在他的丹田里。
那就是兰火。
一次说话是幻觉,两次说话是巧合?
“不。”瑞和摇头。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大胆一点,就像师傅说的,在对待兰火的问题上时要大胆假设,细心求证。
“异火入体是道门从未出现过的情况,那么假设它能说话,是有灵智的东西,又有什么奇怪呢?”
可是,第二次来到玉霞池闭关后,这段日子以来瑞和没有再听到兰火说话。不过收获还是有的,比如他发现,如果自己在某一刻产生想要“加热”“点火”等念头的时候,兰火就会不受控突然飞出来——这也是瑞和怀疑兰火有灵智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兰火能揣摩他的心意。
还记得兰火第一次分出一丝本体出来的那天早上,就是他刚刚生出要烧水重新泡面念头的时候。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做了许多实验,不过十次里面只有一次能实现,所以瑞和怀疑,兰火的并不是完全能理解或者说窃取他的意识的。
最近,他闭关的重点就是如何控制兰火,在无法确定完全控制之前,采宁子和他都决定不离开玉霞池。这不仅是为了他的安全,也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着想。
观主鹤白跟他说了特招名额的事情之后,瑞和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要谈如何加快速度……他也无法保证。
案子破了之后,周雄也给瑞和打电话说了这个好消息:“我知道你那边一定收得到消息,不过我还是想亲自跟你说一遍。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帮忙介绍天师过来,可能凶手就抓不到了!你知道人是在哪里抓到的吗?在国际机场!就差半个小时人就出境了,你说多险呐!”
破案的具体过程瑞和并不知道,但只听周雄这么说就觉得惊心动魄。
“是谁指使的?”
“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当天晚上,瑞和看征东当地的电视新闻时,就看到了这个案子的后续。报道称,主谋是死者的前妻,前妻买凶杀人已经被缉拿归案。为了社会的安稳,在报道的时候并不会全部照实说,比如死者是在电梯间里被割颈而死,这就不能如实说了,天师涉及特殊群体,在报道时也只说是买凶杀人,不敢说是买通天师做局施法害人。
在新闻报道过去的第六天,聆瑶道长给回到荷莲观的鹤白打电话,鹤白接到电话后再也睡不着,赶紧上网订机票。采宁子上了年纪之后早睡早起,鹤白就先打电话通知采宁子收拾东西,说:“虹臻年轻,让他多睡一会儿。机票我都买好了,你们从玉霞池过去,我从征东过去,到时候在京城汇合。”
天刚亮,瑞和就被挖了起来,采宁子低声说:“去京城。”
瑞和惊醒:“是特招?”
“对,已经有消息出来了,不过还没下达征东,鹤白说让我们先到京城去把特招名额拿了。”
特招名额需要到特调处京城总部去面试,全国皆是如此。
就这样,瑞和揉揉眼睛醒神,身上还笼着睡意,就被拉到机场,迷迷瞪瞪地坐上飞机。
“睡吧!”采宁子将眼罩塞给瑞和,“赶紧的,补觉。”
昨晚瑞和是两点多才睡的,早上六点多就被喊醒,此时的确困得不行,等他睡醒已经踩在京城的土地上。鹤白已经准备妥当,一出机场就有人接,直直往特调处总部去,到特调处总部门口时看到了鹤白。
“聆瑶都帮虹臻办妥了,只要满足特招条件就能被录取。”鹤白迎上来,难得有些紧张,他为虹臻规划的路线,进入特调处就是关键的一步。他想得很清楚,体内异火太珍稀了,他们这个小小的荷莲观怕是护不住,必须得借助外力。